“大人这么说。”
“有这个风声。”
“我再重复一遍,这不可能。一个人决不会把他用来保护他的荣誉,他的财产和他的生命的盾牌扔掉。”
“往往也有些疯子自认为永远不会倒霉,瓦内尔先生。”
“是的,大人,但是这些疯子不会为了世界上的那些可怜的瓦内尔的利益干他们的疯狂事。”
“为什么不会?”
“因为那些瓦内尔太穷。”
“这倒是真的,富凯先生的这个职位可能价钱很大。您准备出多少钱,瓦内尔先生?”
“我的全部所有,大人。”
“多少钱?”
“三四十万利弗尔。”
“这个职位值多少?”
“起码值一百五十万。我知道有人出过一百七十万利弗尔,也没能使富凯先生动心。不过,如果万一富凯先生真的想卖,这我不相信,尽管有人跟我说起过……”
“啊!有人跟您说起过!是谁说起过?”
“德·古尔维尔先生……佩利松先生。啊,无稽之谈。”
“嗯,如果富凯先生想卖呢……”
“我还是不能够买,因为总监先生只肯卖现钱,没有一个人会有一百五十万现钱扔在桌子上。”
柯尔培尔用一个专横的手势在这个地方打断了推事的话。他重新开始考虑。
看到主人的严肃态度,看到他坚持要谈论这个题目,瓦内尔先生耐心地等着一个解答,不敢催促。
“给我好好解释解释,”柯尔培尔于是说,“总检察长这个职位有些什么特权。”
“有权控诉任何一个非王族的法国臣民,有权宣告对非国王或王子的任何法国人的任何控诉无效。一位总检察长是国王用来打击犯罪分子的右臂也是他用来熄灭正义火炬的手臂。因此,富凯先生能够煽动最高法院的人支持他反对国王本人,因此国王无论如何也要迁就富凯先生,为的是希望他的敕令能在没有反对意见的情况下在最高法院登记。总检察长可能是一件非常有用的工具,也可能是一件非常危险的工具。”
“您想当总检察长吗,瓦内尔?”柯尔培尔说,目光和声音都变得柔和了。
“我?”瓦内尔叫了起来。“可是我已经荣幸地向您指出,我的手头至少缺一百一十万利弗尔。”
“您可以向您的朋友们借这笔钱。”
“我没有比我有钱的朋友。”
“一个诚实人!”
“如果人人都象您这么想就好了,大人。”
“有我一个人这么想,这就够了;必要时我为您担保。”
“当心那句谚语,大人!”
“哪句谚语?”
“谁担保,谁付钱。”
“这没有什么了不起。”
瓦内尔激动得立起来,即使是最轻浮的人也要认真对待的一个人,居然这样突然,这样意外地向他提出了这个建议。
“请不要戏弄我,大人,”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