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子的一封信,大人。”
柯尔培尔咳嗽了一声。他接过信,打开,看了一遍,把它塞进自己的口袋;这当儿瓦内尔漠不关心地翻着他的诉讼案卷。
“瓦内尔,”保护人突然对被保护人说,“您是一个勤奋工作的人?”
“是的,大人。”
“每天工作十二小时您不怕吗?”
“我每天工作十五小时。”
“不可能!一位推事为最高法院工作不会超过三小时。”
“啊,我帮我的一个审计法院的朋友造表册,剩下的时间我就研究希伯来语。”
“您在最高法院里十分受敬重,瓦内尔?”
“我想是的,大人。”
“不应该困死在推事的位子上”
“该怎么办呢?”
“买一个职位。”
“什么职位?”
“高一点的。野心小了,反而难满足。”
“钱袋小了,大人,反而难装满。”
“其次,您眼睛里有哪个职位?”柯尔培尔说。
“老实说,我眼睛里还没有。”
“有倒有一个,不过非得是国王才能毫不为难地把它买下来。然而国王,我看,他决不会忽发奇想去买一个总检察长的职位。”
听见这番话,瓦内尔用他既谦恭而又呆滞的目光盯住柯尔培尔。
柯尔培尔心里在琢磨,这个人是已经猜到他的心思呢,还是仅仅思想上跟他合拍。
“大人,”瓦内尔说,“您怎么跟我谈起最高法院的总检察长的职位来了?除了富凯先生担任的这个职位,我不知道还有别的总检察长的职位。”
“我正是谈的这个职位,我亲爱的推事。”
“您胃口倒不坏,大人,不过,这样的货色即使想买,也得先肯卖,对不对?”
“我相信,瓦内尔先生,这个职位不久以后就要卖掉……”
“要卖掉!……富凯先生的总检察长的职位?”
“听人说起。”
“这个职位使他变得不可浸犯,要卖掉?哈!哈!”
瓦内尔笑起来了。
“这个职位,您莫非对它感到害怕?”柯尔培尔严肃地说。
“害怕!不……”
“也不想?”
“大人开我的玩笑!”瓦内尔回答,“最高法院的一个推事怎么会不想当总检察长?”
“那么,瓦内尔先生……既然我对您说这个职位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