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您记不得了,”洛雷接过口来说。
“这倒是事实。他说得完全对。在忘记和记不得之间有很大的不同。”
“那么,”佩利松说,“您把您的捐献,卖掉一小块地的钱,带来了吗?”
“卖掉?没有。”
“您没有卖掉您的地?”古尔维尔大吃一惊地问,因为他知道诗人这个人没有私心。
“我的妻子不愿意,”诗人回答。
又是一片笑声。
“不过,您不是专为这件事到夏托…蒂埃里去了一趟吗?”有人问他。
“当然去了,骑马去的。”
“可怜的让!”
“我换了八次马,累得筋疲力尽。”
“真够朋友!……您在那边休息了吗?”
“休息?哼,休息!在那边我有事儿要干。”
“什么事?”
“我的妻子跟我打算卖地给他的那个人调情。他反悔了,我要他跟我决斗。”
“好极了!您决斗了吗?”
“好象没有。”
“难道说您会不知道?”
“不知道,我的妻子和她的父母也插手了这件事。我手握着剑等了一刻钟,但是我没有受伤。”
“对手呢?”
“对手也没有受伤,他没有来决斗。”
“真是妙不可言,”四面都有人在叫喊,“那您一定发火了吧?”
“大发雷霆;我受了风寒,我回到家里,我的妻子跟我吵架。”
“当真吗?”
“当真。她把一个面包砸在我的头上,一个大面包。”
“您呢?”
“我?我把桌子推翻,一桌子饭菜都倒在她身上和她的客人们身上,然后我就骑上马到这儿来啦。”
听了他这段滑稽可笑的英雄自白,没有一个人能忍住不笑。等到暴风雨般的笑声稍微平息一点以后,有人对拉封丹说:
“这就是您带回来的一切吗?”
“啊!不,我有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说吧。”
“你们是不是注意到在法国有人写了不少开玩笑的诗?”
“当然,”在场的人全都这么回答。
“是不是还注意到,”拉封丹继续说下去,“印得却非常少?”
“真的,法律很严厉。”
“好吧,物以稀为贵,我心里这么想。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开始写了一首极其猥亵的小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