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密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朝周围张望,心里火得直想打碎什么东西。
“我们还有一个办法,”他说,“我希望您不要拒绝我使用这个办法。”
“绝对不会,只要它是体面的……象所有您向我提出的建议那样,亲爱的朋友。”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您的买主声明放弃更体面的了。他是您的朋友吗?”
“当然……不过……”
“不过……如果您允许我处理这件事,我还有充分信心。”
“啊!我完全让您做主。”
“您和谁商谈的?这是怎么一个人?”
“我不知道最高法院的人您是不是认识?”
“大部分认识。是哪一位庭长?”
“不;一位普通的推事。”
“啊!啊!”
“他叫瓦内尔。”
阿拉密斯脸涨得通红。
“瓦内尔,”他站起来大声说,“瓦内尔,玛格丽特·瓦内尔的丈失?”
“正是他。”
“您从前情妇的丈夫?”
“是的,我亲爱的。她希望做总检察长夫人。我原来就应该这样对待可怜的瓦内尔,何况我是个得胜者,既然我在同时又能使他的妻子高兴。”
阿拉密斯径直朝富凯走过来,握住他的手。
“您知道,”他冷静地说,“瓦内尔夫人的新情人是谁?”
“啊!她有一个新情人?我倒不知道,真的,我确实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让…巴蒂斯特·柯尔培尔,他是财政总管,他住在小田野十字架街,今天晚上德·石弗莱丝就是带着她想卖的马萨林的信到这条街去的。”
“我的天主!”富凯揩着大汗淋漓的脑门,低声说,“我的天主!”
“您开始明白了吧,是不是?”
“是的,明白我完了。”
“您是不是认为可以稍许不要象雷古洛①那样严格地遵守自己的诺言?”
“不,”富凯说。
“头脑顽固的人,”阿拉密斯低声说,“他们总有办法使人不得不赞赏他们。”
富凯朝他伸出手来。
在壁炉对面的一个靠墙小桌上,放着一压金人像托看的、贵重的时钟,这当儿敲响了清晨六点钟的钟声。
前厅里有一扇门响了。
“瓦内尔先生,”古尔维尔到书房门口说,“他问大人是否能接见他。”
富凯的眼睛离开了阿拉密斯的眼睛,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