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阿里斯托芬(约前446一约前385)古希腊早期喜剧代表作家。
莫里哀用不到什么鼓励,他牢牢地注视着波尔朵斯男爵。
“先生,”他对他说,“请和我一起来,我叫人量您的衣服尺寸,量衣服的人不会碰到您的身子的。”
“哈!”波尔朵斯说,“您说什么,我的朋友?”
“我说别人不会用任何尺来量您的衣服的线缝。这是一种我们想出来的新方法,是用来量一些贵族的身体尺寸的。他们很敏感,十分讨厌让那些缺少教养的人碰他们的身体。我们有一些敏感的人,他们不能忍受别人量他们身体尺寸,我想,是这套规矩伤害了人的天生的尊严,先生,是不是您兴许也是这样的人……”
“见鬼,我相信我就是那样的人。”
“这么说,真是再巧也没有了,男爵先生,您将是第一个使用我们发明的人。”
“可是,究竞怎么做呀?”波尔朵斯十分高兴地说。
“先生,”莫里哀弯弯身子,说,“如果您愿意跟我走,您就会见到了。”
阿拉密斯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场面。也许他看到达尔大尼央活跃的样子,会认为达尔大尼央要和波尔朵斯一同去看这件头开得很好的事情的结果。可是,阿拉密斯虽说是眼光一向敏锐,这次也弄错了。只有波尔朵斯和莫里哀两个人走了。达尔大尼央和佩尔塞兰留了下来。为什么呢?仅仅为了好奇而已,多半是想多享受片刻和他的好朋友阿拉密斯待在一起的乐趣。莫里哀和波尔朵斯走得不见人影以后,达尔大尼央走到瓦纳主教跟前,这似乎使得阿拉密斯格外不高兴。
“您也要做一件衣眼,对吗,亲爱的朋友?”阿拉密斯微微笑了一下。
“不一,”他说。
“可是,您要去沃城堡呀?”
“我是要去的,不过,不穿新衣服。亲爱的达尔大尼央,您忘记了一个瓦纳的穷主教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每逢一次游乐会就做一套衣服的。”
“嗯!”这个火枪手笑着说,“我们不再做诗了吗?”
“啊!达尔大尼央,”阿拉密斯说,“已经有很长时间我不再想这些毫无意义的事了。”
“好!”达尔大尼央接着说,他不大相信。
至于佩尔塞兰,他已经又重新埋头仔细观看那些锦缎了。
“您没有注意到吗,”阿拉密斯微笑着说,“我们在这儿妨碍了这位正直的人,我亲爱的达尔大尼央?”
“啊!啊!”火枪手低声地自言自语道,“这就是说我妨碍您了,亲爱的朋友。”
接着,他大声说:“那好,我们走吧;我呀,我在这儿没有什么事了,如果您也和我一样有空,亲爱的阿拉密斯……”
“不;我,我原来想……”
“哈!您有事情要个别对佩尔塞兰说?那您为什么不立刻告诉我!”
“个别说,”阿拉密斯接着说,“是的,当然是的,可是,达尔大尼央,对您是没有什么要隐瞒的。我请您相信,我永远也不会有什么私人的事情要隐瞒一位象您这样的朋友,不让您听到。”
“啊!不,不,我走开,”达尔大尼央坚持说,可是他的声音里给加进了一种很明显的好奇的语气,因为阿拉密斯的局促不安的样子,尽管他掩饰得多么好,却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知道,在这个很难识透的头脑里,任何事情通常都走向一个目的,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甚至在表面上最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根据他对他的朋友的性格的了解,火枪手懂得这个目的一定很重要。
阿拉密斯呢,他看出来达尔大尼央并非没有猜疑的样子,因此他坚持说:
“留下来,请求您,”他说。
接着,他对裁缝转过身来。
“我亲爱的佩尔塞兰……”他说,“我甚至非常高兴您在这儿,达尔大尼央。”
“啊!真的吗?”这个加斯科尼人第三次说,这一次和前两次一样,他还是没有受骗。
佩尔塞兰一动也没有动。阿拉密斯从他手里抢下了他对着思索的衣料,使他从沉思中突然惊醒过来。
“我亲爱的佩尔塞兰,”他对他说,“勒布朗①先生就在这儿附近,他是富凯先生的一位画家。”
“啊!非常好,”达尔大尼央心想,“可是,为什么要提这个勒布朗呢?”
阿拉密斯望着达尔大尼央,达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