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记性好。”娜佳说道。
“就连父母都承认这一点。”
“为什么是‘就连’?”
“因为我身上的一切都让他们生气。我能想象,母亲会怎么跳起来,要是她得知我想结婚的话。”
“恭喜!”娜佳用伊弗列夫的口气说出了这话后自己生了自己的气。
“谢谢!……只是暂时还没有未婚妻……”
“噢,这不是问题!”
“是问题!我的要求很严格:体重四十五公斤,身高一百六十公分,胸部号码4。总之,像您。”
“我的号码是3。”娜佳的舌头真想告诉他这点。
但是她决定,用低级趣味腐化孩子有失体统,没有她的支持他身上的这种习气就够多的了。于是她说道:
“您简直就是东方的苏丹!”
“我们喝一杯吧!”
“一杯咖啡。”
“还有一杯白兰地!”
“您难道没喝?”
“您呢?”他恰当地反问道。“我只喝了四杯——两百克,不会再多了。”
“您能喝多少?”
“我喝过七百五十克,”他谦虚地说道,“多了没试过。我们试试?”
“爸爸妈妈不会生气吗?”她本来可以这样问。
但是她没有侮辱他。
“不,这太贵了。但是,喝一杯,小小的……”
他们喝了一杯。
“您喝过墨西哥伏特加吗?”他问道。“他们的瓶子上系着一小袋辣椒,而瓶子里面漂着酒精浸泡过的蠕虫。它发出特殊的香味,明白吗?人们在桌子上放一个多余的酒杯并在最后亲吻蠕虫……”
他们又各喝了三杯,于是娜佳想道,就凭她一个人,没有伊弗列夫,喝醉了这一点就已经是对他自私的很好报复。新认识的人不太熟练地帮助她穿上了皮大衣。同时他似乎是偶然碰到了她的脖子和头发,而她似乎是偶然躲闪开了。在大街上他挽起了她的胳膊并领到了米色的莫斯科人轿车前。冷却了的发动机长时间不想发动,并且看来总之是发动不起来了。娜杰日达坐在冰冷的汽车里,把鼻子藏在毛茸茸的皮领子里。马达打着了,但是她的新相识没有让发动机热起来就猛地开出去。没有热起来的发动机抽搐着,断断续续地打着喷嚏。尼基塔林荫道上的汽车、行人和民警很少;下着轻轻的、干燥的小雪,雪花从汽车边沿着柏油马路飘向四方。从隧道里冲出来后,莫斯科人轿车在十字路口刹住了:红灯亮着。
“有个想法。到森林去兜兜风?”
“夜里?!”
“我们怎么着——是孩子?溜达溜达。”
“在这样的严寒中?”
“我们把暖风打开。”他推开了开关。
风扇吱吱转了起来,把暖空气吹向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