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半生不熟的风景画。我在心中发出“真伟大啊”的赞叹。真伟大啊,园山先生。
我们欣赏了一阵屋内的画。
“昨天园山妻子的病情突然恶化。伊藤先生你昨天去我家了吧?”
“我们是去找草薙的。”
“其实在那之后,园山先生来了。”
园山像在请求百合小姐似的说:“可以握着她的手吗?”妻子的身体被在体内蔓延的细菌所侵蚀,脸上的伤口几年前就开始化脓,并不断恶化。
“于是,我就去握着她的手了。”
“这是你的工作吧。”我说。
话题终了,对话停止,直到日比野说:“这些画简直比真实的风景更真实。”
虽然没有人提议,但我们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你不快点儿回家的话草薙又要担心了。”日比野说。
“他肯定又在到处找我了吧。”百合笑了。
“他真是个好人,”日比野说,“单纯的人。”
“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像花?”
“他像花?”日比野像在思考怎么能这么说,皱起了眉头。
“优午曾经说过哦,他说:‘他和花一样没有恶意。’我认为这话说得没错。”
“优午这么说过吗?”
“是的。”
她关上房门时门发出了巨大的声音,这沉闷的声音像是将这对夫妇小心守护的秘密封印起来了。
我们走到了庭院,我高举双手,伸了个大懒腰。
“警察对你的怀疑消除了吗?”日比野问百合。
“我没有对曾根川做任何事。”她撩起头发。
“嗯,肯定是这样的。”我和日比野回应道。毕竟,曾根川死的时候,百合正握着园山夫人的手,她不可能是凶手。
“警察正在全力寻找凶手哦。”她像在同情警察。
“这是优午死之后发生的第一起杀人案。这些家伙明明什么都做不成。”
“对啦!”我拍了下手,“其实啊,我看到园山先生了,就在优午死了的那天夜里。是在凌晨三点哦,你知道他为什么在那时候散步吗?”
但是百合并不知道。她低头向我道歉,说抱歉帮不上忙,那样子不像在撒谎。
“那现在园山去哪儿了?”日比野突然想到这一点,问道。
“一大早就出去了,把妻子带走了。”
“还没回来吗?”
“嗯。”百合微微地低下了头。我看着她认真的脸,想着她应该知道园山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