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毕良说:“您这给的俸禄也太低了,凡是有点身手的练家子,或者肚子里有点墨水的,都看不上。”
“这还看不上?我的俸禄一个月才二十两,都给他们开二两银子一个月了还不够?”
“大人说的哪里话,您不是还有上头发补的,茶、酒、炭、盐,还有差役、衣粮、伙食这些补贴么?”
除了二十两俸禄,应该还有四十多两银子,这个帐他记得清清楚楚。
屠云笑了,合着在这里等着她呢,这分明是要明目张胆拔羊毛啊。
“那从前的县令给您多少俸禄?”
毕良不好意思将两根手指一搭。
“十两?”屠云吃了一大惊,“您能点石成金?”
毕良摇头。
“您能口吐莲花?”
还是摇头。
“那您是庙里请来能驱邪避难?”
毕良赧然,老脸有点挂不住,“从前县衙也有缺职,属下身兼数职,所以就拿的多了点。”
“这是多拿吗?您这是憋着坏想造反,干脆我的位置给你做好不好?”
“不敢,冤枉啊大人。”
毕良的心被闹得突突直跳,这个小祖宗真是惹不起。
屠云调整呼吸,“过去的梦就让他随风扬了吧,错了就要及时改正。从今儿起我当家做主了,你的俸禄四两,不然就把你的兔子、菜窖、大酱缸全搬走。”
“大人,您这是让属下没法活啊,我上有老下有。。。”
“要投河自尽您请趁早,千万别等着河里解冻,就这时候跳下去最好,游不上来,死的透。”
屠云说完,将告示贴在衙门侧墙上。
正好看到不远处有个卖馒头的摊子,刚睡醒没吃饭,肚子已经叫好半天了。
她走过去,对老板娘说:“两个馒头。”
老板娘高兴包好两个,“一共四个铜板,您拿好。”
“四个?”屠云惊了,这在京城也就俩铜板,怎么到了西襄郡就翻了两番?
她摸着干瘪的口袋,贫穷使她头一沉,“那我不要了。”
门口,毕小堡坐在台阶上朝屠云咯咯发笑,啃了一口甜丝丝的胡萝卜,说:“怎么样,傻了吧弼马温。”
他也就嘲笑了这么一句,屠云直接把胡萝卜夺过来,从屁股掰掉一半,剩余递还回去。
“你。。。你竟然抢小孩吃的,无耻。”
屠云悠然自得,坐在台阶上,皱眉疑问,“你们北襄的东西,一直都这么贵么?”
“对啊。”毕小堡说:“北襄在边塞,什么东西都供应不到这里,又经过层层关卡,所以到了我们这,所有东西身价都蹭蹭上涨。”
“这样啊。”这个她还真没想过,之前在江南,那边可什么都不缺。“可是我进城的时候,家家户户不都挺富有的吗?”
毕小堡摇头晃脑,小手在空中比比划划,“这条街上都是商铺,他们背后老板才都是有钱人。”
“比如呢?”
“比如东街殷家,他们家什么生意都做,什么布庄、染坊、酒楼、茶馆。。。富得流油,还是北襄商帮的总头。一共两个儿子,大儿子还在京城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