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乘机道:“不是我小器,是大姊一直讳莫如深,从不透露自己的事,连名字也不知是真是假,说嫁又不嫁,教范某人可相信什么?”
无瑕苦恼的道:“人家有难言之隐呵!若人家向你透露,等若出卖小可汗,背叛师门,范爷要陷无瑕于不义吗?”
龙鹰摊手道:“你这般说,教小弟尚有何话可说?”
无瑕仰起俏脸,娇嗔道:“当然不是这个样子,我们的一方,再不是范爷的敌人,而是同舟共济,除非范爷另有想法,否则我们间没有冲突,只有合作。”
龙鹰道:“暂且听着。小弟已告诉众兄弟有美在房,大姊要不要到甲板吹风,又或到舱厅吃早膳。”
无瑕道:“我不想见其他人。”
虽然早知道答案,仍禁不住心中一沉。若与船上各人打成一片,遇事时便没有不现身的理由。
无瑕又道:“范爷准备放手大干。是吗?”
龙鹰长身而起,移至榻旁,俯首细审她绝美的花容,淡淡道:“范某是天生爱玩命的人,不如此,感受不到活着的乐趣。而每趟面对九死一生的危险情况,总不知如何可活着度险,可是每次都能闯过去,这就是我范轻舟的人生,也是我肺腑之言,大姊现在该较明白我了。不是大干或小干的问题,是玩命。”
无瑕双目射出复杂难明的神色,平静的道:“人家明白哩!”
龙鹰探手轻拍她脸蛋,道:“外面有很多事须我处理,为免分神,该不再回房来见你。战争瞬息万变,特别在大河上的水战,大姊珍重。”
说毕掉头离开,心内百感交集,与“玉女宗”首席玉女之恋,将在他跨过门坎的一刻终结。
第十五章 三门之险
奔腾咆哮,一泻千里。
竹青号在日落前半个时辰进入黄河,河道固然豁然开阔,水流湍急,河浪迭迭,两岸景色亦大异关内情况。
大河携泥裹沙,从高原泻下,一路奔波浩瀚东流,横过万里中土,流入大海,造就了一片片淤积滩区和冲积平野,为动植物带来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孕育出中土的文明。
然而,仿如慈母的大河,可在旦夕之间变脸为可怕的暴君,化作挞伐炎黄子孙的鞭子,特别于下游而言,迁徙变化剧烈,每一次改道,均对下游平原地区造成巨大灾难。
龙鹰俯视波翻浪涌、滔滔滚流的河水,体会比以前任何一次途经更深刻,或许是因即将来临的战事,又或许因舱房内危险的“玉女宗”第一高手。
雨次入关,都是逆流而上,惟独今趟顺流东下,感觉自是不同。
更关键的,是上两次均“意不在水”。
第一次忙着与小魔女热恋,天塌下来都无暇理会;第二次埋首于符太的《实录》,忘掉了外面的天地。
被抛在后方的潼关,屹立在黄河大拐弯处的南岸,背靠险峻的秦岭,下临浩荡大河,为关中平原和中土地区水陆两路的咽喉,扼控大河与渭水的交通要塞,自古以来,乃兵家必争之地。任你兵精将良,过不了潼关就是过不了,只能望关兴叹。
秦之所以能统一中土,唐之可脱颖而出,各成霸业,实系乎此。
看着眼前有“四渎之宗,百川之首”称誉的壮阔河域,龙鹰的心神却转往曾偕美修娜芙路经高原上的札陵湖、鄂陵湖,这双黄河源头水流量最大的姊妹湖,源源不断地为大河补充着初生的血液,心内注满温柔。
无瑕的无情,伤透他的心,令他颇有不胜负荷之感,须忘记和找寻别的出口。
符太来到他身旁,与他并肩立在舰首,极目前方,道:“她仍足不出房。”
龙鹰传音道:“宇文朔之计一出,顿令她变得再不关痛痒,但在水里须防她一手,今次是有备而来,肯定带着可在水里发挥的可怕武器,危险性不在老田‘明暗合璧’的‘血手’之下。”
夕阳在后方散射万道霞彩,染红天际。
符太目光投往浑浊色黄的河水,皱眉道:“黑夜之中,浑水之内,再强的人亦视难及远,但邪帝老兄的魔种,却不受影响。对吗?”
龙鹰道:“对!在知敌方面,我们立于不败之地。现在我怕的不是老田,而是‘玉女宗’的首席玉女,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