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信古没料到清军的防御布置严密至此,红牌湾附近竟有两层防御圈。
马枭堡的镇标左营只是外围巡防,内层还有广东水师的暗哨在沿岸警戒。
彭信古哪里知道什么口令,打了几个哈哈没蒙混过去,背后已被冷汗浸湿。
“都是自家兄弟,千万别开枪!”
他用手势暗中招呼手下向敌人方向摸过去,自己则故作轻松继续胡扯。
“你们是哪个将军的麾下?听口音不像琼州人,系唔系省城来嘅兄弟?”
彭信古的语气轻松,说到最后一句时,还用上广州方言广府话。
“我哋系广东水师嘅兵,唔好讲咁多废话,快报上口令……啊……”
对方话还没说完,摸过去的明军士兵已发起突袭,将问话军官了结。
彭信古还没来得及庆幸,一阵“蹦蹦邦邦”的刺耳枪声突然响起,显然对面不止三五人,而是一支完整的小分队。
“点子硬,大伙儿一起上!”
话音刚落,几十个崖州营精锐已齐齐向对面扑去,不到一刻钟,密林对面的十几个清兵已被通通消灭。
只是刺耳的枪声在夜空中传的非常远,数个响箭随即在林内各处升空,整个红牌湾沿岸一下子炸了窝。
彭信古急忙带着部队往临高方向撤退,然而围过来的清兵却越来越多,没一会已来了百多个清兵。
那些广州兵个个都手持火铳,火力十分凶猛,显然都不是什么鱼腩,而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既已深陷敌军重围,彭信古深知今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善了。
要么杀出一条血路,要么投降,否则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可以保住五十多个弟兄的性命。
投降这个选项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他否决,只剩下浴血奋战一条路。
“他奶奶的,跟鞑子拼了,上手榴弹。”
“上手榴弹……”
崖州营的士兵们点燃火绳,将数十个最新式的铁皮手榴弹向清兵阵内掷去。
“轰……”
“轰……轰……”
几息之后,一阵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破碎的铁片飞溅,正列队射击的清兵立时被炸得哭爹喊娘,人仰马翻。
“大家一起上,冲过去。杀啊!”
“杀啊……”
……
临高,红牌湾,金得胜号。
广昌隆商号的船被扣后,领船伙计李得福过得并不安稳,最近几天尤其惶恐不安,精神紧张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