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准备屁股沾边儿落座时,屁股上险些挨了一脚。
冯潇儿美眸一瞪,气恼道:“坐那边去,谁让你坐我身边了?”
刚弯了一半腰的陈令秋神情尴尬,好在车厢内也没旁人,倒是不怕丢面子,镇定自若的清了清嗓子,在旁落座。
冯潇儿两手叠腹,平复了一下心情,不冷不热问道:“有消息了吗?”
“有了。”
陈令秋坐直身子,“柳姑娘之前就已经到了离雍州更近的怀阴一带,虽然还未出昆仑山,但我已经让雍州的骑军先登斥候,以及燕鲤楼谍子去着手接应了,应该不久就能有消息。”
“还有呢?”
“嗯。。。西域那边除了羌会城外,其它各方势力的动静也不小,那位安插的谍子和柳姑娘一动,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前前后后追来了不下数十方势力。不过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跨过雍州边境,早年插入西域的精骑也在合势围剿。另外。。。”
冯潇儿不耐烦打断:“我问的是这个吗?”
陈令秋尴尬一笑,沉默了下,摇头。
“没有。。。”
“还没消息?”一听这话,冯潇儿顿时一肚子火,“这都大半旬了,前前后后派出了多少人,怎么还没半点消息?不是说雍州是你的地盘么?哼。。。来的时候怎么跟我拍胸脯保证的,说不出半旬就能将漱儿找出来,结果呢?”
望着冯潇儿忿然神色,陈令秋半句都不敢反驳。
之前拍胸脯保证。。。不假,他初到雍州时,心神的确感知到了那丝虚无缥缈的紫韵,也确实是朝昆仑山而去。
可入了玉山之后,姜姑姑就忽然敛去了任何气息。昆仑山脉本就绵延数千里,加上他境界不稳,那似心神感知也远不比真正的宗师高人,根本无从找起。
但这些都不是理由。。。
望着陈令秋模样憔悴,下颌都长出了青胡茬,冯潇儿其实也知道世子这几日为了姜漱的事,弄得心力憔悴。
自家好姐姐这次莫名出逃,一路跑到昆仑山,说是找自家弟子,可柳姑娘如今都有了消息,姜漱却依旧杳无信讯。
偌大的昆仑山脉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如今又入了冬,山内常年风雪肆虐,想寻人更是困难重重。
想到此,冯潇儿心中的气恼转为失落,长叹一声:“我也知道令秋你尽力去寻了,漱儿一个大真人,若是真想藏,谁能找得出来?可我就是担心。。。前一宿还好端端泡泉小酌呢,怎么隔天就下山跑了。。。”
说着,冯潇儿似是想起什么:“是不是因为漱儿的身子?之前令秋你说她。。。”
陈令秋缄默不语。
“真是因为如此?那漱儿这次独自下山,会不会是不想让我们担心,自己犯傻去。。。”
冯潇儿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低头胡思乱想了一阵儿后,眼眶逐渐红润,声音都开始颤栗。
这么些年,她从洛水远去蓟州,再身陷郴州王府六年,除了徐洛水这妮子外,几乎没结识什么闺中好友,同为世子半个长辈的姜漱算是唯一的一位,她怎能不担心?
见冯潇儿红了眼眸,陈令秋赶紧起身坐了过去,轻声安慰:“不会的,姑姑走的时候说过了,在昆仑山找到柳姑娘之后,就随便走走散散心,不会干什么傻事。”
“你说的倒是轻巧。。。!”
冯潇儿抽搭两下,拍开陈令秋的手,恼火道:“她离乡十年,这才回来多久?无端端的她非得出去走走干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还有,你那日破窗而出下山去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去追漱儿么?”
“这。。。”陈令秋无言以对。
冯潇儿轻轻呼气,尽量平复心情后,神色认真询问道:“令秋你跟我说实话,漱儿那天晚上是不是在你房间?你。。。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否则漱儿怎么会不打招呼就下山?”
陈令秋哑然,明明是他被点了穴不能动。。。还被骑了一宿。。。
可这种事压根没法说,只好沉默。
见陈令秋低头不语,冯潇儿还以为他是心虚了,更加生气,一把将其推开,怒而起身:“令秋你。。。你简直禽兽不如!
“漱儿可是你姑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待你的心思你难道还不知么?你怎么能。。。”
听到这些的陈令秋头皮发麻,咬牙解释道:“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儿?姜姑姑。。。嗯,当时是为了替我运功疗伤,所以才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