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差官抱拳回礼,客气而冷淡,“老将军请放心,是不是误会,澹台大人必有明断。带走!”
他一挥手,两个人上来架住尉迟潇。
“儿子,儿子。”叶雪柳泣不成声,抱住枷锁不肯松手。
“娘,你哭得好丑啊。”尉迟潇还有心情开玩笑。他望向尉迟长恭,眼神笃定,“儿子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天公不可欺,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尉迟潇被带进六扇门的王法大堂,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正襟危坐着一脸凛然的澹台梦泽。
尉迟潇唇边一抹冷笑,傲然站立。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均是暗藏杀机,昔日的兄弟反目成仇。
澹台梦泽一拍惊堂木,“大胆人犯,见到本官,缘何不跪?”
尉迟潇嘲讽地一笑,“澹台大人好大的官威呀,就不怕帽子太大压断脖子吗?”
澹台梦泽冷笑道:“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本官就杀杀你的威风,来人,大刑伺候!”
尉迟潇故作惊讶,“澹台大人的官真是与众不同啊,不问案,先动刑,莫非——你审案是假,杀人灭口是真?”
澹台梦泽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心中却在疑惑:为何他毫不惊慌,反而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阴险地一笑,“本官就如你所愿,审你个心服口服。本官问你,本官告你谋害云华郡主李沁,你可认罪?”
“不认!”
“昨日亥时你身在何处?”
“雀云山。”
“云华郡主身在何处?”
“雀云山。”
“昨日是你二人成亲之日,为何不在新房却在雀云山?”
“因为郡主发现了半年前杀害六扇门大头领秦树一家的元凶,她约凶手去雀云山是想为秦家人报仇,而我,正是跟踪凶手而至。”
“一派胡言,昨日你与郡主大婚,郡主又怎会约见凶手?”
“云华郡主行事一向不合常理,京城尽人皆知,她有此举动不足为奇。”
“你以为如此说就能脱罪吗?雀云山有打斗的痕迹,断崖附近有血迹,很明显你们在那起过争执,必是你将郡主骗至雀云山,将之杀害。”
“啊呀,澹台大人真乃神人也。按说郡主死于昨晚亥时,至今不足五个时辰,应该除了凶手不会有什么人知道她的去向。可是大人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云华郡主被害,不仅找到她被害的地点,还仔细取证,找到了杀害她的凶手,莫非,大人你能掐会算?”
澹台梦泽冷哼一声:“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本官昨晚参加你与郡主的婚宴,无意间发现你与郡主竟一前一后悄然离开尉迟府。本官觉得事有蹊跷,便尾随其后,谁想竟目睹你将郡主推下断崖的一幕,你还有何话说?”
“这么说昨晚雀云山上便有郡主、在下与大人三人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可能是大人你杀了郡主,再嫁祸给在下呢?”“你还妄想颠倒黑白!本官与郡主素不相识,无怨无仇,有何理由将其杀害;而尉迟潇,不仅有一人看到你曾与郡主大打出手,你也曾向本官抱怨,不想娶郡主为妻。你就是因为不满意皇上赐婚,因而在新婚之夜将郡主杀害,你认不认罪?”
“不认!”
“好!来人,给我大刑伺候,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有多硬!”
尉迟潇冷笑,“澹台梦泽,你想屈打成招?天子脚下,还轮不到你小小的六扇门头领只手遮天!”
澹台梦泽恼羞成怒,“你既进了六扇门,就别想活着出去。”
“皇上驾到!”门外一声高喝。
澹台梦泽赶忙率众捕快跪地迎驾。
天子怒容满面。听说云华郡主被害的消息,早朝还没结束就摆驾六扇门,连朝廷礼制都弃之不顾。
“尉迟潇,你好大的胆子!”天子怒不可遏,不顾身份,对尉迟潇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