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能,究竟是“没办法”,还是“不想”的意思呢?魏阳双眼紧盯着那站得笔挺的身影,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害怕我的巫血被人发现?”
张修齐抿紧了嘴唇,没有回答。他从小在龙虎山长大,那个祖庭并不像普通人想象的那么安逸出尘,反而有些让人料想不到的复杂,他的确不想带魏阳回到那个地方,更不愿他的身世被其他人察觉。
魏阳看着沉默无语的小天师,最终轻轻叹了口气:“我懂了,处理完事情,你会回来吗?”
“会。”
张修齐答的斩钉截铁。
魏阳露出了个笑脸:“那就行了,到时候我会在家等你的,我们的家……”
一个吻封在了他唇上,带着一些温柔和歉意,还有更多的呵护和渴求,封住了其他言语。
曾静轩看在面前那具冰凉的尸体,轻轻阖了下眼,这几天,他来看过姐夫很多很多次,然而现在,是离开的时候了。
手指颤抖了一下,他缓缓从左手无名指上褪下了一枚戒指,犹豫了片刻,轻轻带在了那具尸体仅剩的右手上,就是这枚戒指,让他误会了长达二十年时间,也是这枚戒指,让他在这伤痛中耽溺了整整二十年,而现在,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还带有一丝温度的戒面接触到那手指时,骤然就变得冰冷了起来,然而曾静轩没有停顿,把那枚戒指带了回去,轻轻在戒面上摸了一下,他小声说道:“姐夫,这是姐姐给你的戒指,我会把你葬回去的,跟姐姐一起。”
这是愧疚,也是歉意,更是经历了时间长河,残存下来的那些情绪。看着面前冰凉的容颜,曾静轩阖上了眼睛,把那滴快要涌出的泪水重新拢了回去。伸手正要盖起尸布时,太平间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咳,轩哥,我看小齐上去了,下来陪陪你……”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不知是多了酸味还是多了涩味,但是在酸涩之外,也有那么一点逞强似的坚持,曾静轩手上一顿,盖上了布单,轻轻把尸体推回了冷柜之中,不再犹豫,大步向外走去。
门外那人显然吃了一惊:“轩哥,你要走了?”
“谁让你下床的?”
曾静轩没有搭理这些废话,直接问道。
“咳,我这不是好差不多了……唉,轩哥你等等,我走不了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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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魏阳就回到了晋省的老巢,孤身一人,还带着只乌龟。
是说出了山林之后,老爷看起来就有些病怏怏的,背上的壳子七扭八歪的翘起了一大片,吓了他一大跳。后来听专家说,这是乌龟要换壳的征兆,哪里想的到老爷都这么一把岁数了,还有换壳一说,不过确定龟本身没有大碍,他才放心了下来,这两天也不往公司里跑了,天天就守在家里,好食好水的伺候老爷,才把这位龟大爷伺候的顺了毛,也不天天追着人咬了。
听孙宅男说,孙乘风那老东西也从韩国回来了,整形手术做得不赖,还开了眼角做成了丹凤眼,也不知是臭的哪门子美,天天就催他上工,魏阳理都没带理的,就巴巴守在家里,顺便学了好几个菜色,翻来覆去做个不停,跟家庭主妇也相去不远了,似乎只有干些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才能安下心来,不去想那些让自己担忧的问题。
就这样,五天转瞬而逝。这天他照例收拾完房间,拿着个小棉棒给老爷的壳子上药,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门铃声。魏阳噌的一下就从凳子上窜了起来,飞奔过去拉开了房门,这次不是门卫、不是快递,站在门口的,是那个他做梦都会梦到的人,一身风尘仆仆,还背着个大旅行包,就像刚刚下了火车的旅人。
魏阳咧开了嘴角:“齐哥,你回来了!”
看着面前喜形于色的年轻人,张修齐面上露出了个微小的笑容:“我回来了。”
“不走了?”
“不走了。”
一问一答,尘埃落定。
一只手慢悠悠的伸了出来,把人从屋外拉进了屋里,包裹落地的声音,门扉合拢的响动,还有微不可查的,亲吻的粘腻碰触。
被人伺候了一半就撂在了那里,乌龟老爷气哼哼的看了门口啃成一团的两个人类,头颅高傲的一昂,大摇大摆往阳台爬去,那边还有点剩下的虾肉,它还等着加餐吃呢!
由于生气,老爷爬走的动静实在不算小,然而黏在一起的两人谁都没听到。魏阳紧紧把人按在墙上,恨不得连肋骨都塞进对方的胸膛里,双手插入浓密的黑发中,舌尖已经叩进了齿关,沿着上颌扫过,热切的舔舐着齿列,跟对方的软舌纠缠。欲望来的如此猛烈,由不得他有半分停歇。
在他背后,一双手紧紧箍在了腰上,牵动着的他身体继续向前,让本就严丝合缝的胯部更热情的贴在一起,就算隔着几层布料,魏阳也能感受到对方已经开始勃发的器物,鲜明的触感让他亲吻的动作愈发用力。然而只是摩擦了几下,还没等进一步深入,那双手猛然托起了他的腰臀,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双脚突然离地,魏阳吃惊的喘了口气,想要抽出舌头说点什么,然而张修齐的嘴唇分毫不差的追了过来,把那些话全部堵在了嘴里,随着热吻,他迈开了脚步,向着熟悉的卧室走去。
用脚踢开门,把人放在床上,再覆上去,所有动作加在一起也没花多长时间,魏阳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就失重似得落在了柔软的床垫中,来自身上的力量沉重而炙热,让人血脉贲张,然而持续的亲吻却停了下来,湿热的舌尖从口中滑出,沿着喉结轻轻往下,落在了锁骨上方,用力吮吸,压在胯间的摩擦也愈发粗暴起来。
魏阳只觉得呼吸一阵急促,低头在对方的耳畔吐出口气,挑逗似得说道:“白日宣淫哈?”
张修齐抬起头,目光牢牢的锁住了他,黑亮的眼眸中有着同样沸腾的欲火和思慕,连封冻的冰山都为之融化,被这样火辣辣的目光一盯,魏阳哪还能忍住,直接用嘴啃了上去。牙齿咬住了嘴唇,齿列磕碰,舌头推挤,两人的动作也趋向失序。身上的衣物并不很多,但是脱起来却像是在进行一场搏斗,当赤裸的胸膛贴在一起时,魏阳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手指悄然下滑,想要插入腹间握住两人同样勃起的热物。
然而一只手拦在了前面,攥住了那只意图不轨的手掌,张修齐微微抬起身,继续刚才的动作,顺着咽喉一路往下,舔过赤裸的胸膛,吸吮硬挺的乳首,在光洁的皮肤上印下一个个发红的印痕,那不太像是单纯的发泄,而更像是某种探索,专注而热情,寻找着需要抚慰的敏感地带。
这滋味有点怪,像是被送上了祭坛,供人研究赏玩,但是同样,这撩人的挑拨比刚刚来的更为催情,当舌尖沿着圆圆的肚脐舔过,手掌轻轻抬起大腿,在腿根处揉掐时,魏阳喘出了声,用手指勾了勾对方微微发红的耳垂,低声说道:“齐哥,你这是看片观摩过了?手法精进啊……”
调笑还未结束,搓揉腿根的手指已经往里探了一步,却不是握住硬到滴水的阴茎,而是轻轻推动睾丸,用力按在了下面的会阴处。一阵金星乱冒,魏阳的大腿猛地就绷紧了,腰腹向上弹动,却被更大的力道压回了原处,张修齐的面颊已经贴在了那挺立的硬物边,被唾液润湿的嘴唇只离那玩意不到半寸,却没有碰它,而是舔掉了股沟边滑下的薄汗。
“不是片子,是道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