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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的呼唤(第2页)

“你不是现在要把他弄出来吧?”司机问。

“就现在。”那个人回答道,同时将斧头砍进板条箱要撬开箱子。

四个抬箱子的男人立即散开去,爬到围墙上面,准备在安全处看一场好戏。

巴克朝碎裂的木头冲去,一会儿用牙齿去咬木头,一会儿又冲向木头,和木头厮打了起来。斧头在外面砍到哪儿,他就在里面咆哮地冲向哪儿,他怒不可遏地、急不可耐地想冲出箱子,而穿红毛衣的男人正泰然镇静、专心致志地在砍箱子,要放他出来。

“呀,你这个红眼魔鬼。”当他砍开了足以让巴克的身体通过的口子时,他说。同时,他扔下了短柄斧,把棍棒换到他的右手中。

这时的巴克真正是个红眼魔鬼,他挺直身子,准备跳跃,只见他毛发竖立,口冒白沫,布满血丝的双眼闪闪发亮。他那一百四十磅的体重扑向那个男人,满载着他两天两夜郁积起来的愤怒。他跳到半空,嘴巴正准备咬住那男人,这时,他遭到一阵猛然打击,使他收住身子,使他的牙齿咔嗒一声,痛苦得合拢了起来。他身体一滚,背部与侧面着地倒了下来。他这一生中从没有挨过棍棒打,所以弄不明白。他嚎叫一声,这声音像是犬吠,但更像尖叫,接着,他又一次站起身,跳了起来。于是,他又一次遭到那种震颤性的打击,他并被打瘫在地。这回他明白了,是棍棒,但是,他气疯了,不知道该小心。他冲了十多次,但是棍棒每一次都阻挡住了他,将他打倒在地。

有一下打得特别凶猛,之后,他爬起身,头昏目眩,无法再向前冲去。他的脚无力地蹒跚着,鼻子、嘴、耳朵都在流血,他那身漂亮的皮毛上沾满了斑斑点点的血沫。这时,那个男人向前迈了一步,不慌不忙地往他的鼻子打去。这一下钻心刺骨,超过他所忍受过的任何痛苦。他大吼一声,其声势几乎如凶猛的狮子,他再一次朝那个人扑去。然而,那人把棍棒从右手换到了左手,镇静地击在他下巴根部,同时将他的身子朝天往后打去。巴克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第二圈划到一半时便栽倒在地上,头和胸先着了地。

那是他最后一次冲刺。那人这一下打得聪明,是他故意保留的一手,巴克弓起身子,然后瘫落了下去,他被打得完全没了知觉。

“要我说,他驯起狗来真不赖。”站在墙头上的一个男人情绪很高地吆喝道。

“还不如每天驯驯小马,星期日驯上两次。”司机应答说,同时他登上运输车,策马开车。

巴克虽然有了知觉,但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他躺在他倒下的地方,眼睛注视着穿红毛衣的男人。

那人独自说道:“‘他名叫巴克。’”他在读沙龙老板运送板条箱的委托信中的话。

“唉,巴克,伙计,”他亲切和蔼地说,“我们吵了一小架,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就此为止吧。你明白了你的地位,我明白我该做什么。如果你做只本分的好狗,一切就好了,今后前途无量。要是要当孽种,那我会把你的五脏六腑都打出来。明白吗?”

他一边说,一边无所畏惧地轻轻拍着他曾冷酷无情毒打过的头。一接触到他的手,巴克的皮毛不自觉地倒竖了起来,但是他没有抗拒,默默地忍受着。当那个人为他拿来水的时候,他如饥似渴地喝了起来,后来,他又从那男人的手里狼吞虎咽地一块块吞吃生肉。

他被人打败了(他明白这一点),但是他没有被人打垮。他完全明白了,与拿着棍棒的人斗,自己不可能赢。他接受了教训,他今生今世决不会忘了这次教训。那根棍棒是一个启示。这是他进入了原始法则天地的入门课程,而且他是半途而入的。生活的残酷现实呈现出其更为狰狞的一面;并且,当他毫不恐惧地面对现实狰狞的面目时,他本性中潜伏的全部狡诈被唤醒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又来了其他的狗,有的装在板条箱中,有的用绳子拴着,有的温顺,有的如他初来时那样暴跳如雷,狂吼怒叫;而他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被那个穿红毛衣的男人驯服。当巴克看着每一场残忍的驯服时,那深刻的教训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上:拿棍棒的人就是立法者,虽然别人不一定都得对他乞首摇尾,但他就是大家都得服从的主人。虽然他看到被打得趴下的狗巴结讨好那男人,对他乞首摇尾,舐他的手,巴克从不干这样的事。他也看到有一只既不巴结又不服从的狗,最终在争夺支配权中被杀死。

时常会有人上门来,都是陌生人,他们与穿红毛衣的男人谈话,谈话时有时兴奋,有时甜言蜜语,他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交谈着。而当他们相互之间发生钱来钱往的时候,陌生人往往会带走一只或更多的狗。巴克心里猜想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因为他们从没有再回来;他为自己的将来深感恐惧,每次没被选中的时候,他都很高兴。

可是,事情终于轮到他的头上。那天,来了一个干瘪男人,他嘴里吐出的英语断断续续,而且夹着很多既古怪又粗鲁的惊呼语,让巴克听不明白。“啊呀!”他眼睛看到巴克就发光地喊道,“那一定是只好狗。嗯?要多少钱?”

“三百,而且还是便宜着呐。”那个穿红毛衣的男人马上回答说。

“再说这是政府的钱,你不会不同意的吧,嗯,毕罗尔特?”

毕罗尔特露齿笑了。由于对狗的需求猛增,狗的价格突飞猛涨,因此,要买这样一条精良的狗,这个价不能算不公道。加拿大政府不愿吃亏,而它的急件邮递速度也不能耽误。毕罗尔特对狗很内行,他一看到巴克就知道他是千里挑一的——“是万里挑一。”他暗自揣摸道。

巴克看到了小个子干瘪男人与穿红毛衣的男人之间钱来钱往,因此当小个儿干瘪男人将他与卷毛牵走时,他没感到什么吃惊。卷毛是一只性情温和的纽芬兰狗[44]。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穿红毛衣的男人。并且,自他与卷毛从“独角鲸”甲板上眼看着西雅图渐渐消失的时候起,他也就再没有看到温暖的南方大地。毕罗尔特把他与卷毛带到了甲板下面,把他们交给一个名叫弗兰克斯的黑脸大汉。毕罗尔特是法裔加拿大人,他皮肤黝黑;但是弗兰克斯是法裔加拿大混血儿,因此皮肤还要黑上一倍。在巴克眼里,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一种人(他注定要见到许多种前所未见的人),虽然他对他们生不出亲热的感情,但他慢慢开始真心实意地尊敬他们。他立刻便知道,毕罗尔特与弗兰克斯都是很公正的人,在处理是非之事时既镇静又公平,处理狗方面的事,他们很聪明,不会上狗的当。

在“独角鲸”的中仓,巴克和卷毛遇到了另外两只狗。其中一只雪白的大狗,来自斯匹次卑尔根群岛,是一位捕鲸船长带出来的,后来参加了一次北美洲沙土灌木地的地质测量。

他脸上露出友情,但却暗藏着阴险,他一边冲着你的脸笑,一边在琢磨着鬼点子,例如在第一顿饭时他就偷吃巴克的食物。当巴克要跳起来去惩罚他时,弗兰克斯的鞭子在空中呼啸而过,率先落到了肇事者身上;于是巴克也不用自己动手了,他所要做的只是要回他的骨头。他心想,弗兰克斯处事真公正,于是这个混血儿在巴克的心中地位开始上升。

另一只狗没有冒犯的举动,也没有受到其他狗的冒犯;当然,他也没有从初来乍到者那里偷东西吃的企图。他阴沉、乖僻,他明白地向卷毛表示,他只希望别去惹他,而且如果谁去惹他了,那就是自找麻烦。人们叫他“戴夫”,他吃了就睡觉,此外便是偶尔伸伸懒腰,他对其他东西漠不关心,甚至当“独角鲸”穿越夏洛特皇后湾时,船身像是着了魔似的在波涛里起伏滚动、颠簸冲撞的时候,他还是无动于衷。巴克与卷毛既是兴奋,又有点惊恐,而他却抬起头,似乎很恼火,还好,他只是朝他们漠然地看了一眼,然后打了个呵欠,再一次睡去了。

螺旋桨不知疲倦地在转动,船只不分白天与黑夜地在颤动,虽然一天天的日子没有什么区别,但巴克明显感到,天气在渐渐地变冷。有一天早晨,螺旋桨终于静了下来,并且“独角鲸”上到处洋溢着激动的情绪。他感觉到了这一点,其他的狗也感觉到了,他知道即将会有新的变化。弗兰克斯在他们的颈部拴上皮带,把他们带上了甲板。第一步踏上寒冷地面时,巴克的脚陷进了一种白色糊状物里,很像烂泥。他鼻子哼了一声,身体向后缩去。这种白色东西在源源不断地从空中飘落下来。他抖动着身子,但是这东西越来越多落到他身上。他好奇地嗅了嗅它的气味,然后用舌头舐了一些。它像火一样刺痛,但瞬息之间却又消失了。这让他傻眼。他再试了一次,结果却相同。旁观者们哄然大笑,他感到惭愧,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雪。

[二]棍棒与犬牙法则

巴克在代牙海滩(DyeaBeach)的第一天简直像场噩梦。每时每刻都充满了震撼和意外。突然一下子,他被人猛然推出了文明的天堂,扔进了原始的中心。这不是一种闲散的、充满阳光的生活,懒散和充满阳光的生活除了无所事事就是活得生厌。这里,没有宁静,没有休息,没有片刻的安宁。到处是混乱不堪和忙忙碌碌,并且生命与肢体随时都有被摧残的危险。必须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因为眼前这些狗及人都不是城市狗和城市人。他们都是野蛮种,个个都是如此,他们只知棍棒与犬牙法则,不知道还存在法律。

这些狗厮打时如同野狼,这是他前所未见的,而且他第一次的经历给他留下了难以忘怀的教训。没错,那是一种借鉴他人的遭遇而获得的间接经验,否则他不会活着从中受益。受害者是卷毛。他们当时驻扎在原木商店附近,卷毛友好地朝一只爱斯基摩犬走去,那狗有成熟的狼那么大,但还是不及她的一半大小。这只爱斯基摩犬没有半点儿警告,就像闪光那样扑过来,一副金属夹子般的牙齿,纵身跳开时也同样地迅捷,只是卷毛的脸上从眼睛到下巴都被撕裂了。

扑过来就咬,咬完就跳开,那是野狼厮打的样子;然而事情到此远没有结束。这时,跑来了三四十只爱斯基摩犬,他们热切地、一声不响地将两只厮打中的狗团团围在中间。巴克弄不明白那种一声不响的热切样子,也不理解它们舐肉块时的样子怎么如此如饥似渴。卷毛朝她的对手冲去,而她的对手再一次扑向她后便往旁边纵身跳开。他用他的胸脯拦住她下一个冲刺,这手段很出乎意料,使得她一个翻身,摔倒在地。她就此没有再站起来。这正是旁观的爱斯基摩犬所期待的。他们又嚎又叫地向她围拢过去,她在他们中间淹没了,她在一群毛发倒竖的躯体下痛苦地尖叫着。

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始料不及,巴克给吓蒙了。他看见了丝毛犬伸出鲜红的舌头,他大笑时就是这个样子;他看到了弗兰克斯挥舞着一把斧子,跳进混乱的狗群之中。三个男人拿着棍棒,帮他一起驱散狗群。狗群一会就驱散了。自卷毛倒下,到她的围攻者被棍棒驱赶开,只有两分钟的时间。但是她躺在血红的被踩烂的雪地里,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了生息,她几乎被撕成了碎片,黝黑的混血儿站在那儿朝下看着她,嘴里发出了可怕的诅咒。这一情景经常出现在巴克的睡梦中,使他不得安宁。因此,生存就是那个样儿。无公正可言。一旦倒下,你就完蛋。所以说,他千万要小心,绝不能倒下。丝毛犬又把他的舌头伸了出来,再一次哈哈笑了起来,于是,从那个时刻起,巴克内心便对他充满着难以平息的痛恨。

卷毛的悲惨遭遇给他带来极大的震撼,但没等他从这种震撼中恢复过来,他便遭受了另一个震惊。弗兰克斯给他拴上了皮带与扣环。那是一副挽具,他在家时看见马夫给马安上这种东西。于是,如同他曾见过马劳作那样,他也被迫干活,用雪橇将弗兰克斯拖到峡谷边上的森林里,然后拖回一雪橇的柴火。虽然把他当作拉雪橇的畜生严重地刺伤了他的尊严,但是他很聪明,他并没有反抗。尽管干活对于他来说是件新鲜与陌生的事,但他下决心要认真干,尽量干得出色。弗兰克斯是个严厉的人,他要求立刻服从,而且靠他手中的鞭子,他的命令总是被立刻服从;而戴夫是只经验丰富的车辕犬,无论什么时候巴克出了错误,他就会咬巴克的后腿。丝毛犬是领头犬,同样也经验丰富,虽然他不能老是攻击巴克,但他时常用尖厉的怒吼非难他,或者狡猾地把他的体重都压在挽绳上,将巴克猛地拦在他该走的道上。巴克轻而易举地学会这些花招,而且在他的两个伙伴及弗兰克斯的共同传授之下,他进步很快。在他们返回宿营地时,他已很清楚,“嗬”是停,“走”是向前走,并且,走弯路时,转动的幅度要大,当重载的雪橇在他们身后冲下山坡时,要避让车辕犬。

“三只狗都非常出色,”弗兰克斯告诉毕罗尔特说,“瞧那巴克,他拉起来不要命。他学得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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