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杨轻让牛三准备了三个总旗的人手,并且让人给杨一清打扮了一番,锦衣卫一行人匆匆离开了北镇抚司。
在北镇抚司外,一直有人盯着。
离开北衙不到一里路,牛三的神色紧张,“杨帅,后面有不少东厂的人跟着。”
杨轻用余光看了看左右,确实有三两个心不在焉与商贩讨价还价的人。
众人一路往右安门走,右安门是京城南面的主城门,看守的人亦不少。
“牛大哥,沉住气不着急,我们慢慢走。”
在一群黑压压的锦衣卫中间围着一个穿着布衣的中年人,距离右安门越来越近,后方跟着的东厂番子越来越多。
牛三被这些东厂番子盯得心中发毛,忽然拔出腰间的刀:“杨帅,我们杀出去吧。”
杨轻按住他的刀:“不着急。”
少顷,跟在后方的东厂番子越来越多,这些人从一开始的偷偷跟踪,现在就这么大鸣大放地跟在后方,装都不带装的。
走到右安门前,又有一群东厂番子在这里拦路。
杨轻停下脚步,一众锦衣卫纷纷站定,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的太监。
牛三啐了一口唾沫,“娘的!有完没完。”
说来也是,从去年腊月开始,从入锦衣卫开始算,刘瑾成了东厂掌印太监之后,就没有消停过。
张永成双手背负,从一众拦路的东厂番子中走出来,他穿着一身绿色的宦官服,人群中很扎眼。
他阴阳怪气道:“杨帅,你这是带着这么多人去做什么?”
杨轻神色客气道:“送一位朋友离开京城。”
“朋友?”张永成神色故作诧异,目光看向人群,想从衣裙黑袍的锦衣卫中看清楚那位穿着白色布衣的人。
他先是命人搬来了椅子,就这么坐在右安门前,神色淡定地道:“杨帅,你的这位朋友,能否让咱家看看。”
杨轻冷哼道:“关你屁事,让路!”
“哎!”张永成语调尖利,神色不悦道:“你们锦衣卫连人随地大小便的事都要管,咱家过问一句怎就不行了。”
杨轻笑道:“你一个小小的掌班太监也敢来过问本帅的事?要说官阶品级,你还低几个档次,要不你是狗仗人势。”
“呵呵呵。”杨轻继续道:“差点忘了,你们的刘公公也是一条狗罢了。”
张永成神色一狠,尖声道:“给咱家打,将人带出来。”
杨轻拿过小卓背着的弓,搭弓拉箭,一箭射倒了迎面冲来的东厂番子。
人一倒下,东厂与锦衣卫撞在一起,小卓提着刀护在少爷身边,一刀砍下,那东厂番子血溅当场。
东厂与锦衣卫打架,没什么人管得了,就连城门的官兵也不敢插手。
碍于东厂人多,锦衣卫被杀的步步后退。
当有东厂番子冲了进去,将那个穿着一身布衣的中年人提了出来,张永成面带喜色。
“公公,杨一清拿下了。”
“哈哈哈!咱家立功了!”
话音刚落,张永成定睛一看,笑容僵硬在脸上,喝道:“你是谁?”
唐寅想哭,他受到的惊吓太大了,低声道:“在下苏州府唐寅。”
“唐……唐寅?”张永成嘴角一抽,“杨一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