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低声道:“马永成派人来禀报,他追沈兆雲已到了津南,有个叫刘养正的人你们锦衣卫也在缉拿?”
杨轻点头。
“此人当初与沈兆雲一起逃亡津南,咱家以为他们多半会投效宁王。”
杨轻笑道:“现在刘公公也相信宁王要造反了?”
刘瑾抬头叹道:“咱家虽说年纪大了,可咱家也明白没了陛下,咱家就什么也不是。”
杨轻看着这个太监,低声道:“公公心里很清楚,宁王一旦举兵造反,定会打着清君侧的名声,事后必定会冲着厂公来的。”
既然话都说开了,刘瑾也不装了,他道:“宁王对杨帅一样恨之入骨。”
在对付宁王的立场上,东厂与锦衣卫还是可以站在一起的,毕竟宁王是大家共同的敌人。
杨轻与宁王对立是因为私盐案。
刘瑾道:“听闻你们锦衣卫奉行京城治理办法,一天光是收罚钱就有上千两?”
杨轻笑道:“我们锦衣卫做得都是一些脏活累活,哪有公公这般洒脱,公公查没沈家的家业,也有上百万两了吧?”
“呵呵呵……”
刘瑾阴恻恻的笑着,道:“那沈兆雲败家,听说原本有数百万两的银子,被他挥霍的只剩下六十万两,要不是咱家抄得快,怕是连这六十万两都没了。”
正说着,便意识到这个对方在转移话题,刘瑾醒悟过来,连忙道:“杨帅,你们锦衣卫有这么好的买卖,能否给东厂一份?”
“公公说笑了,这点银子的收入怎么能够入公公的法眼。”
“你不给就不给,休要编排咱家。”
杨轻拍了拍刘瑾的肩膀,继续道:“厂公呐,你现在统领东厂是何其的威风,往后要银子要土地田亩,就不要和寻常百姓过不去了。”
“杨帅,是什么意思?”
杨轻笑道:“就如天津卫这个地方,这里的百姓生活如何困苦,但沈家一门却如此的富裕,他们的钱财不也是从百姓们手中剥削来的?厂公以为呢?”
刘瑾啧舌道:“杨帅这话还真是深奥呢。”
“厂公且行且珍惜。”
“咱家就不送了。”
朱厚照就这么住进了沈家的庄院。
杨轻走出庄园的时候,小卓就守在门外。
见少爷回来了,她快步走来道:“少爷,这里的乡民想要烧了这片沈家的庄院。”
杨轻叹道:“足可见,沈兆雲在天津荼毒一方生民有多么的可恨。”
小卓也是一脸的愤慨,“实在可恶。”
这两天王纶终于开始为杨帅开始办事了,他先是打听了以往是否有人出海,从调查这里的海民对出海经验的了解程度。
牛三观察了几天,这人办事还是很靠谱的,与人谈话,招揽人手进行得很顺利。
不过眼下,又遇到一件麻烦事。
天津卫的街头,王纶道:“牛总旗,有三个船夫被拿入东厂了,听说明天就要发配苦役。”
牛三道:“怎么?,没了这三个人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