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魁认为川岛要掏枪,他来个先下手为强,抽出枪对准川岛说:
“把手举起来,再不举,我蹦了你。”
川岛从木匣拿出一红格信封,推到郭魁面前。
“这是啥儿?”
川岛冷笑说:“堂堂的警察署长,还怕一封信吗?你自己看吧。”
郭魁揣回枪,疑惑地打开信封,展开一张纸,没等看完,脸色变了。
这是省城警察厅长手谕,上面写着:“本厅所属警署,川岛是我友邦商人,若到你处,需通力合作。”
川岛讥讽地说:“郭署长,这是你们厅长的命令,你不会不执行吧。”
郭魁的腰立时弯下了,嘴咧了咧,哭不象哭,笑不象笑,结巴半响才挤出几个字:
“误……误会,误会,得罪,得罪。”
“哈哈”川岛大笑说:“哟西,没关系,郭署长,我们朋友的新交。”
郭魁的威风已尽扫于地,换之是奴颜卑膝,握过枪的手也不知放哪儿好了。
川岛宽宏大量,根本不计较郭魁刚才的骄横和无礼,和谒可亲地握住郭魁的手说:
“郭署长,也许我不该问,是孙会长让你来的吧?”
“这……”
“郭署长不承认也好,不过,我请你代我转告孙会长,我非常愿意与他结为朋友,我想,我们总有一天会合作的。”
郭魁连忙说:“我一定转告。”
川岛微笑着摆了下手,那日本女人去外间端回个盘子,川岛揭开,是三根黄灿灿的金条。
“初次见面,请郭署长不要见外。”
郭魁受宠若惊地说:“川岛先生,你不怪罪,我已感激不尽,这礼我说啥儿也不能收。”
川岛做出不高兴的样子说:“郭署长不想交我这个朋友了?”
郭魁推拒一番,还是收下了,他亮起大嗓门说:
“川岛先生,今后有用得着我的时候,你吱一声就行了,我随时听你吩咐。”
“好,斟酒。”
郭魁从芙蓉香出来,脸红扑扑的,走路也有些飘飘然,心里的兴奋甭提了,意外地得了金条不说,那美女紧贴着他,给他端盅夹菜,喝,真抖神呀,还是日本人讲排场,为川岛这样人效力,值得。此时,他把孙贵发交待查封芙蓉香的事忘了,一心想做川岛与孙贵发的牵线人,好两头获利。他兴冲冲地直奔孙家大院,报功似的把川岛的话原原本本地讲给孙贵发。
孙贵发听了手中茶碗一顿说:“合作,合作,我要是合作,用得着你去吗?我说郭署长,你咋这么糊涂,他那是成心想吞了我的福泰楼啊。”
郭魁酒醒过来,说:“不会吧,我看川岛挺仁义的,孙会长,你……你就和他拉格拉格,你是商会会长,又有兄弟我给你撑腰,你怕啥儿呀。”
“你?”孙贵发猜出郭魁已被川岛收买了,他眯缝起眼睛说:“我让你办件小事,你都办不成,动起真格的,你还不把我卖了?”
郭魁脸象巴掌打了似的,一阵红白地说:“孙会长,咱老哥俩儿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交情,我那么做还算是个人吗?”
孙贵发真想骂郭魁一顿,转念一想,忍着吧,犯不上得罪警察署,他努力地挤出笑说:
“老哥哥跟你说句笑话,你别当真,我是让川岛气的,这么办吧,你说的事我捉摸捉摸,做买卖,话不能说得太死,你还没吃饭吧?树坤,让灶房炒几个菜,你陪你郭叔喝一盅。“
“我刚在馆子吃过了,要是没啥儿事,我先回警署了。”
待郭魁走了,孙贵发抓起茶碗,“啪”地摔在地上,大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