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看了眼手表,四点了,太阳快要下山了。
他露出标志性的微笑:“今天已经有约了,实在抱歉,改日我请您。”
说罢,在客户惋惜的目光中火急火燎离开了公司。
他径直来到公司楼下,打开驾驶室的门把司机韩叔拖下来,自己坐进去。
没别的,就是嫌韩叔开车太慢。
出了市区上了高速,仪表盘上的指针直逼一百二,发动机轰轰作响,见车就超,窗外的风景一度模糊。
终于,迎着血红的夕阳,他看到了“永安镇”的路标。
刚到宾馆楼下,就见一戴着草帽的老头坐在门口唉声叹气。
萧恪只看了他一眼便匆匆进了屋,没一会儿,又退了出来。
他不可置信看着这完全融入进淳朴乡镇环境的老头,犹豫地叫了声“爸?”
萧松山听到声音,抬起头,脸上满是沧桑,人仿佛都瘦了一圈。
“恪儿啊……爸爸对不起你……”
萧恪越听越糊涂,见老爷子难过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忙安抚着他的后背:“怎么了,您慢慢说。”
萧老爷子皱着花白眉头,扭捏了半晌,一咬牙:“爸没给你看住人,跟丢了……”
“谁?白宿么?”
老爷子点点头,再次晦涩开口:“还有,林正禹……”
萧恪愣了许久,眼底透出些许疲惫:“爸您先进去,我去找找他。”
老爷子惴惴不安地叮嘱道:“嗯,你找找,有话好好说别打架。”
别打架?
和谁?白宿?还是林正禹。
萧恪现在没心情考虑这些,天色越来越晚,血红褪去,青黑徐徐滴下。
第n次拨打白宿的电话,永远都是那个冰冷的女声: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萧恪一直觉得白宿其实是那种很黏人的性格,只要是对他好的,不管是林岳还是宣雅兰,他都能狗皮膏药一样扒人家身上。
而今天自己要走时,实打实感受到了他面对孤独时产生的不安,那么以他的性格,就会寻找一个能安抚他内心不安的人。
这个人可以是自己,也可以是任何一个他信任的人。
他并不怪白宿,要怪只怪客户来得不是时候。
沿着那条横亘整座小镇的河流,像无头苍蝇一般挨家挨户问,有好心人告诉他,下午看见他们往小镇尽头的水库去了。
水库?殉情?!
应该不可能,白宿这人可惜命了。
不管对不对,在打不通电话的情况下,萧恪只能孤注一掷。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完全黑了下去,终于,一条宽阔水库被月光投出波光粼粼的波纹。
在水库旁,他看到两个身影并排坐在河边,两人挨得很近。
他刚想上前,就见两人站起了身。
倏然间,其中一人猛地扑进另一人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