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林正禹那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线传来:“小心点,有没有摔到。”
随即,白宿略显愉悦的声音传来:“没事,谢谢你今天陪我……”
后面一句被呼啸的寒风掩盖,萧恪没有听清说了什么。
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局外人。
他甚至不敢上前质问这俩人在干什么好事,他只是觉得自己做错了,离开白宿身边一秒都是天打雷劈的错。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缓慢离去的步伐,踏过遍地枯草,稍显落寞。
白宿对林正禹说的是:“谢谢你今天陪我整理案情,律师费多少,我现在转给你。”
林正禹温柔一笑:“不用,我不收钱的。”
“是不收我的钱还是都不收。”
“都不收,你不要有压力,为民排忧解难是我的职责。”
两人先聊着往回走,在宾馆前告别。
进了宾馆,就看到萧松山坐在大厅里闭目养神。
白宿走到他旁边,轻轻喊了声:“萧伯伯,外面冷,不进去么?”
萧松山听到这声音,一激灵,倏然睁眼。
他低低“啊”了声,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只得道:“你进去休息吧,我再坐会儿。”
白宿也不想打扰他,毕竟谁没有个想享受独处的时候,他点点头,转头上了楼。
推开房门的瞬间,却莫名感到一股强烈的低气压。
放眼望去,见他床上坐了个人。
“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会很晚。”白宿脱了外套随手挂好。
脖子上的创可贴刚好黏在外套领口,
被他不小心一起带了下来。
萧恪抬头看了他一眼,瞳孔骤然紧缩。
他脖子上的红痕,是什么。
脑海中忽然想起他扑入林正禹怀中的画面。
鼻根忽的一酸,眼底渐渐沁出点点水渍。
见萧恪一直缄默不言,也不像平常一样过来逗他,白宿慢慢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问道:
“怎么了,合作谈得不顺利?”
萧恪攥紧手指,在一阵冗长的沉默过后,白宿听到他口中破碎的三个字:
“对不起。”
哈?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奇奇怪怪的,你怎么了。”他抬手捏住萧恪的下巴,手指一发力,迫使萧恪只能抬起头。
继而,他便清楚地看到了萧恪通红的眼眶,浓烈中暗含一丝病态。
白宿被吓住了,还没等反应过来,萧恪忽然俯身用力抱住他,勒的他一度喘不过气。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