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善美跌坐在了床上,不住的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没有想到害董老大官司缠身的人会是阮向南,更没有想到的阮向东上位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逼死董老大。
如果说阮向南要弄董老大,是因为她和董老大关系国米,惹恼了阮向南,所以他才出手,那阮向东呢?阮向东应该和董老大无冤无仇啊,为什么一上台的第一个对付的人就是董老大,难道……
手机!
她几乎是颤抖着拨打了董老大家里电话,无人接听,没有办法,她急忙拨通了阿姨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对面没有回答,只听到一阵阵哄乱的声音,还有孩子歇斯底里的哭声。
“阿姨,阿姨!”她慌乱的喊着,心几乎都被悬在了嗓子眼,电话那端,终于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小姐,一群强盗把炅炅带走了,小姐,你赶紧回来,小姐!”
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到捏不住手机,碰一声,手机砸在了地板上,还好地板是铺着地毯的,如今手机还显示着通话状态,看她这样子,徐欣然就知道出事了,她忙拿起电话,喂喂了几声过去。
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徐欣然听完后,眉头越来越紧,脸色越来越难看,电话被挂断了,她一脸紧张的转向了柔善美:“炅炅被阮氏集团的人带走了,说要带他认祖归宗。”
“不可以,不可以。”柔善美几乎嚎哭起来,徐欣然上前,一把抱住她,不停的安慰:“善美,善美,你冷静一点,善美,你冷静点。”
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让她如何冷静,她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柔善美颜面哭泣着,只觉得世界都坍塌了,柔炅回了阮家会受到怎样的对待,不用想她就知道。
阮向东恨她,恨阮向南,保不齐会把所有的怒火都撒柔炅身上,他还那么小,他还是个孩子,柔善美哭着挣脱徐欣然的怀抱,拎了行李就往外走:“我要回丽都。”
*
丽都,近大年了,寒意侵袭身子,那股子冰冷几乎要渗入骨头里,柔善美从机场出来,驱车一本阮家。
阮家大宅,很多年没有来了,还是和记忆中一样,富丽堂皇,只是和记忆中又有些不一样了,她以前来,每次都是带着恭顺的心情,而如今,却是满腔的仇恨。
按了门铃,佣人来应门,是陌生的面孔,果然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哪位!”
“柔善美,叫你们大少爷滚出来。”
她一声怒吼,那佣人似乎回头说了几句什么,门开了,她熟门熟路的上了一个陡坡,然后进了阮家大宅的正门,屋子里,一股温暖气息,空调开的很高,养着许多鲜艳的玫瑰,这股近乎闷热的气息,叫柔善美窒息。
阮向东一袭剪裁得体的范思哲西装,脚上是一双名贵的真皮皮鞋,坐在正对着大门的单人沙发上,好整以暇的品着茶,好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等着接见他卑微的臣民一样。
柔善美一进去,就大喊一声:“阮向东,把我儿子还给我。”
“坐啊!”他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只是这份温文尔雅,却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骇然。
“把我儿子还给我。”她怒吼一声。
阮向东拍了拍手,二楼的楼梯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佣,男佣手里,拎小鸡一样拎她的柔炅,而柔炅的嘴巴上,被贴着一张黄色的胶带,孩子见到他,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样子十分可怜,可是嘴巴被贴着,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从喉咙口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柔善美的愤怒瞬间到达了极点,丢下自己的行李箱,举步朝着楼上奔去,却听得阮向东一个响指,那个佣人尽然拎住了柔炅的衣领,把他整个悬空在了楼梯的雕花护栏外头,戏谑道:“柔善美小姐,不如我们坐下来喝杯茶,至于我们的儿子,我想你应该不希望看到他从二楼掉下来,脑袋碰上坚硬的大理石地板,崩开花吧!”
他故意加重我们的三个字,是在对她进行最大的讽刺,而且他这分明是在警告她,如果不依他说的做,柔炅就会性命难保。
恨恨的看着阮向东,她不敢再轻举妄动,“乖乖的”回到沙发这,她落了座,眼睛却一直心疼的看着在护栏外不停挣扎踢蹬的柔炅,含泪怒吼一声:“把他抱回去。”
阮向东一个响指,那佣人得令,把孩子抱回去。
看着柔炅求救的看向自己的眼神,柔善美的眼泪痛苦的落了下来:“把他嘴巴上的胶带撕掉,你想闷死他吗?”
他一笑,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那可不行,我不想在家里安装一个只会哭的高音喇叭。”
“我向你保证,他不会再哭了,你把他嘴上胶带撕掉。”
“柔小姐,你现在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既然你来了,就把面前这份协议给签了。”
柔善美看了一眼面前的一叠合同,她一面担心看着柔炅,一面将协议拿过来,翻开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