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洁白纸钱与黑色烟锁越靠越近,在半空中轰然撞在一处。
&esp;&esp;灵引的半边身体被一只黑鳞覆盖的尖锐利爪生生撕裂,飞散掉落在黑白相间的龙卷之中。
&esp;&esp;而在它对面,面色惨白的中年文官同样身体僵直,一动不动。
&esp;&esp;他的脑袋已经耷拉了下来,脖颈处只剩下一层肉皮还在上下相连,汹涌黑气从断口处喷薄而出,随即被无数纸钱盖压下来,密密麻麻的纸钱里三层外三层将脖颈断口裹住,反向拼命朝着体内灌注进去。
&esp;&esp;没有任何的试探,也没有任何的躲闪防御,亲身上阵的双方只一个照面,便各自在对方身体上留下了巨大的伤痕,同样自身也承受着极为惨烈的交手结果。
&esp;&esp;中年文官和纸人灵引几乎在同时朝着对方轰出一掌,然后各自朝着后方飞退。
&esp;&esp;只剩下小半边身体的灵引剧烈咳嗽着,伸出仅存的右手艰难捏出一个印诀,下方那间一直向外喷吐着纸人战兵的灵棚轰然拔地而起,飞出数十丈距离,正正好好落在了黑色烟幕上方,将阴兵出现的源头给结结实实覆盖了进去。
&esp;&esp;咔嚓!
&esp;&esp;即将落地之时,一张刀币纸钱闪电般划过,中年文官脖颈上仅剩的那点皮肉终于被全部切断,身体轰然坠地,只剩下一颗脑袋滴溜溜旋转着停在半空。
&esp;&esp;“汝拥有很特别的力量,让我都差点儿吃了大亏。”
&esp;&esp;中年文官的头颅缓缓安静停在了空中,目光依旧平静,看向了远处支离破碎的纸人,以及下方那间越涨越大,嘎吱作响的白色灵棚。
&esp;&esp;“不过,一切都应该结束了。”他悠悠叹了口气道,“祭祀大人在城中召唤,我没有时间再陪你们玩下去了。”
&esp;&esp;“所以,为了感谢汝等给我带来新鲜奇妙的体验,我决定,送汝等一个最为凄惨的死亡,来……”
&esp;&esp;“恩!?”他忽然间闭上嘴巴,面上浮现出疑惑表情,惊疑不定地看着环绕在近前的几团猩红火焰。
&esp;&esp;“这是……这些火焰竟然呈现出一张张诡秘的人脸模样?”
&esp;&esp;“还有那些将诡脸一一相连的繁乱火焰线条,看上几眼怎么突然就感觉烦躁不安?”
&esp;&esp;灵引面无表情望着对面远处,那一颗被燃烧鬼面和纷乱线条围拢在内的头颅,很是惋惜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esp;&esp;那个还在说个不停的脑袋已经完了,甚至不需要它再行出手,也绝无幸免之理。
&esp;&esp;但它的惋惜并不是在惋惜对方,而是在惋惜自己。
&esp;&esp;不仅仅因为在刚才的一记对拼中它受伤很重,几乎都要被伤到了根基,更重要的是,它这具被他以指尖抚摸刻画,拥有了些许模糊知觉感觉的身体,已经到了支离破碎的边缘,再难继续坚持下去。
&esp;&esp;但是即便如此,它也并不想像以前那般,迅速给自己更换另一具身体,因为它并不知道,一旦更换了身躯,是不是还会像现在这样能够拥有感觉,这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体验,让它一刻都舍不得放弃。
&esp;&esp;顾判浑身散发着炽热的气息,一步步来到瘫坐于地的黄裙女子身前,面无表情低头看着那个浑身被黑色鳞片覆盖的身体,终于有机会将自己刚刚未说完的那句话给做了一个结尾。
&esp;&esp;“傻逼,你去死吧!”
&esp;&esp;咔嚓!
&esp;&esp;一道寒光划破长空,黄裙女子一声不吭便被斩掉了头颅,骨碌碌滚出好远。
&esp;&esp;无头的尸体挣扎着,四下里寻找着头颅的位置,却被顾判毫不留情又是唰唰唰不知道多少斧头斩落,直接将她劈砍成了散落一地的碎片。
&esp;&esp;“傻逼,还不死吗?”
&esp;&esp;绿毛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