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付思哲没什么关系,和他的女儿付青有关系。”
祝安生解释道:
“这一个多星期来,我一直在调查这方面的信息。终于在华尔街的金融报道上发现了几分端倪。具体的内容你也不必了解了……简单地说,这个组织在华尔街酝酿了一场金融诈骗案。付青被卷了进去,成为上百只无辜的替罪羔羊之中的一个。”
夏良愣了愣。
祝安生呼了口气,轻声说:
“她欠下了巨额的、来历不明的债务,光凭自己没有办法还清。就算报警也没有用,因为犯罪者很巧妙地利用了法律的漏洞,她签下的那张合同是具有正式效益的。”
“付思哲这些年,一直在四处斡旋,想办法筹集资金……”
“……为的就是救下自己的女儿。”
“但是那笔债务其实是个无底洞,付思哲不可能填得上……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
“他让女儿寄给他合同的原件,通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把合同的签署人身份,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祝安生顿了顿。
“然后,代他的女儿去死。”
12。
“单凭这一句神话典故,你就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对吗?”
时左才冷漠地打断了柳烟视的叙述。
电话那头的她眼眶通红,哑然无语,悄然抿了抿嘴:
“我……”
“我已经不想再欣赏你的欺诈表演了,柳烟视。”时左才平静而快速地说着,又沉默了一阵:
“……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
他挂上了电话,瘫靠在椅子上,神情满是疲惫。
过了一阵,他强行按捺下心头的躁郁,一点一点地梳理着被自己遗漏掉的线索。
首先回忆起的是付思哲留给妻女的那张便签。
付思哲其实,什么都知道。
他曾经被人当做是懦夫。
在同事眼里,他是任人欺负的老好人。
在妻子眼里,他是没有责任感的丈夫。
在女儿眼里,他是木讷呆滞的爸爸。
在柳烟视眼里,他是永远也进不去9?站台的麻瓜。
在曾经的时左才的眼里,他是被狂言师毁掉人生的效颦东施。
在恶魔先生的眼里,他是可笑荒唐的键盘侠。
但他不是。他沉默地背负着这一切,作出了谁也无法预料的决定。
时左才记起柳烟视曾说过,她决定从澳洲回国读书,签证是付思哲代办的。
她也曾说过,付颖儿邀请她去家里,是付思哲提出来的主意。
付思哲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因为只有代替付青承担下所有的贷款然后死去,才能了结所有的事情。
这个计划,他早已考虑多时。
他早早地便买好了三份死亡保险,想要制造一场意外死亡——赔付的保险金足够让方晴母女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