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e从背后拍了拍我,表示已经穿好了衣服。
“你还可以继续走吗?”我看到她脸色惨白,对啊,先受到章鱼的骚扰,又差点被食人鲳分食,这些对眼前这个娇柔的女子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嗯嗯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她倔强地笑了笑,眼角挤出一滴的泪点,我心头一紧,感到既愧疚又感激,真心心疼这个陪我这么久的女人。
我们决定深入魔物的腹地,我跳上一棵树,极目张望,不想放过任何魔物的线索。
北方是一座高耸的山,山脚隘口处,有一个圆点吸引住我的注意。它不是岩石,岩石没有可能被打磨成标准的圆形,也不是生物,生物拱起来的背随着呼吸会有起伏。很明显这是人为的事物,出我们两个之外,这里还有其他人。
“出发吧!”我拉起Leonie的手,像那个圆点跑去。四周都是低矮的草丛,大型猛兽不会埋伏在这里,小型动物我可以应付。
-圆点越来越近,离它大概一百米时,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穹帐。
那里可能有人,我兴冲冲地跑过去。忽然脚底什么嘎啦一响,一支利箭从左下方的草丛射了出来,我灵巧一转身,利箭从我眼前飞过,箭头锈迹斑斑且有倒钩,在箭尖上还涂抹着一种紫色的液体,可能是毒药。
箭飞快地窜到了远方,咚的一声狠狠地扎进了一棵树。
这箭杀伤力这么强,猎物一旦被它打中必定一命呜呼。
我踮起脚轻盈地落在一处草丛里,又听见咔啦一声,脚下的土地开始松动,泥土杂草像水一样往下倾泻,一排排尖锐的枪头漏了出来,直插脚底。
我赶紧拔出沉冥剑,低头往下乱挑,把枪头一一挑飞,不料枪头底下还有无数蜈蚣,我赶忙把剑插在地上,双脚指天,呈倒立状。
“嚯!”我大喝一声,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几圈,终于又稳稳地立在地面。
我屏住呼吸,提防四周可能飞来的暗器,眼光刚好扫过Leonie那茫然的脸。
“Leonie,我先探探路,你先呆在那里不要动。”
“要小心!”她咬了咬嘴唇,带有哭腔地说。我点了点头,继续排解前面的陷阱。
飞箭,毒虫,暗枪,铁索,利线,突石,各种陷阱层出不穷,让我相信眼前这个穹帐的主人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一定是个经验老到,心狠手辣的老猎人。
费尽千辛万苦,我终于来到穹帐跟前,奇怪的是,里面空无一人。
穹帐是用几十枝树枝撑起几张熊皮搭起来的。烈烈的风刮着鹿皮做的帐帘,穹帐里的羊毛被褥,貂皮大衣,一个空罐子和几支长枪若隐若现。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地上有一堆熄灭的篝火,我弯下腰用手捡起灰烬摸了摸,火灰是冷的,而且非常松散,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拿起铁罐子瞧了一瞧,里面残留着些许蜂蜜。
蜂蜜简单可口又有足够的热量和糖分,是专业猎人的标配,这些蜂蜜已经结成一块,冰冷难啃,很明显猎人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猎人可能上山几天还没回来,可能已经废弃了这座帐篷。
不管怎么说,这里可比外面群兽横行的地方安全多了,先把Leonie接进来吧,我再去山上找猎人,搜集一些线索,如果猎人不在山上,他选择在这座山注脚也不会没有理由,我还是可以得到一些信息。
我跑去外面找到Leonie,她傻傻地在原地等着,我小心地护送她走到帐篷后,叮嘱她
“Leonie,不到危急情况不要走出这里,注意声响,不要暴露你在帐篷里,打火机还在吗?”
“嗯,在的。”她掏出打火机,按了一下,橘黄色的火焰跳了出来。
“如果有什么人或者动物进来了,火和那几杆枪就是你的武器,知道吗?”
她乖巧地点点头。我从口袋掏出仅剩的几颗巧克力,递给了她。
她拿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她一一拿起擦干净,塞到我的衣袋里。
“我要出门了!”
“好好地回来,我等你!”
夜晚时,山上的风冷得彻骨又放肆,呼呼而来呼呼而去,像一群熊孩子。揪心的是,它们搞恶作剧你又无可奈何。我只好紧紧地抱着身体,上半身缩成一团,像个老头一样弓着身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
忽然耳边响起几声狼啸,我不由得从心里到身体都打起冷战,卧龙潭这鬼地方,妖物横行,不说火,就是炸药,它们也不惧一分,如果我打起火把,只能被当成活靶子。
前方好像有什么稀稀疏疏的声响,我蹲伏在地,悄悄地移过去探个究竟,隔着一棵灌木,我发现一群比猫还大的老鼠围在一起,它们隔三差五就昂起头吱一声,然后又低下头,嘴里吧唧吧唧地啃着什么。
这时天上的乌云飘走了,月光忽然明亮起来,万物显形。那群长着灰白干燥绒毛的巨鼠,尾巴惬意地左一下右一下地摇着,它们的嘴里,满满的都是鲜血和破碎的内脏。
月光照亮了几块被撕碎的皮肤,上面残存着几块鳞片,看那花纹,黑质白章,是一条蛇。
我小时候听说过夏时蛇吃鼠,东时鼠吃蛇的典故,当蛇冬眠时,一些凶狠胆大的老鼠会勾帮结伙,瞅准那些冬眠不能动的蛇,有的咬头,有的啃嘴,有的吞尾,不到一个小时可就以把一条蛇给消灭了。
看来卧龙潭这种怨气极重的地区,因为时节更替才会发生的弱肉强食,可以缩短在一天内出现。
我屏住呼吸不敢乱动,生怕被这群老鼠发现,我已经冷得快僵成冰了,情况比蛇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它们数目众多,一起上的话我恐怕不是对手。
这时候一只长得相对瘦弱的老鼠和一只肥硕的老鼠在你来我往地抢夺一块蛇肉,那只瘦鼠争了几个回合之后,气力不支,肥鼠咬住肉仰头一甩,另一头的瘦鼠像娃娃一样被抛出几米远,它在天上滑稽地打了几个转,径直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