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有数万之众的虫群同时一拥而上簇拥着我,它们的鳞片勾爪倒刺尖角刮蹭着我全身,留下密密麻麻的伤痕。
它们抬着我一股脑爬上山峰,送到蚩尤兽面前,它伸出几只触手卷起我的四肢和脖子,把我吊在半空中。
“小伙子,长得还挺精致,我应该幻化成女人骗你上床吃了你的,不过今天也不错,起码安安静静地没人打扰我俩。”
“哼哼哼。”山后几百里同时冒出一股黑气,我知道它要变化了。
“小子,能这么风流地死去,多赚啊。”
“不好意思哦,我无能为力。”
“啥?”
“嗯,我不行的。”
“真扫兴。”
我两句话似乎败坏了它的兴致,它灯塔大的眼睛弯成两道横杠,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还以为今天找到一只没病没痛的好肉鸡呢,原来还是次等货。算了,将就吃吧。”
黑洞一般的大嘴缓缓张开,里面的獠牙错综复杂,像山间的突岩,参差不齐,交错重叠在一起,虽然这个口腔丑的可以,但只要它轻轻一压,上千人都会成为肉酱。
触手吊着我往它嘴里送,我能嗅到它嘴巴的味道,是一股坟场的空气和沤烂的尸体混杂起来的气味。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我用力扭动身体,像一条鹰爪中挣扎的蛇。
“刚刚夸下海口不怕我,现在怎么又扭得像只砧板上的猪一样啊,哈哈哈。”
“你才是猪!”
我左边屁股用力一甩,从蛇鼬皮下甩出一个蓝色的小玩意儿,小东西径直飞向它口中,砸在一颗獠牙上面,砸得粉碎,碎末继续在它的獠牙间碰碰撞撞,直坠口腔下面的黑暗。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猜猜?”
“啊哈哈哈,我出生至今吃过的毒物比你吃过的饭还多,问世间何种鸩毒能置我于死地啊?”
“核废料行不行?”
“啥?”
“哈哈哈,你这老不死的在卧龙潭这偏僻地方耀武扬威了几千年,我看来不过是欺负欺负本地魔兽和外地猎人,军队你见过几次?飞机大炮你见过几次?我看你不过是大号的井底之蛙罢了。”
“你!啊!”它的巨口忽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响彻整个卧龙潭,顿时山摇地动,水河断流。
机会来了!我趁它支支吾吾挣扎之际用保存下里的力气手脚一挣,挣脱了触手,踩着乱成一锅粥的异虫跑下山谷,刚出到谷口,就看见猎人挂在一个灯炉上,我三步并作两步抬起他就跑。
忽然异虫从背后的山谷潮水一般涌下来,我连忙夺路而逃,然而体力不支的我还是逃不过它们,渐渐地被海洋一般的异虫淹没,双手双脚被无数东西刮蹭刺破撕咬,身体像浮萍一样飘荡,我紧紧握着猎人的手像牵着一只风筝。
这只右手就是风筝的线,线断了猎人也就没了,我一定要抓紧。随后我闭上眼睛,任由身体飘零肉体疼痛,静待终局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