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山谷那头发出一阵崩天裂地的巨响,虫群和我的身体同时一阵颤抖,接二连三的巨响袭来,像浪潮一样,我唯一露出空气的右眼见到,整片卧龙潭的天空散发出一种蓝光,如北极光一样在空中如万花筒般极尽变化,仿佛一条条天龙天鲸浮在空中。
身边的虫子一只只被浪潮掀翻在地,剩下的围着我簇拥在一起,我唯一的右眼也被虫子的身体掩埋,鼻子嘴巴被盖得严严实实,不久便意识模糊,昏了过去。
灭顶之灾
“小子儿!小子儿!”熟悉而又衰弱的声音一次次穿透我的耳膜。
“醒醒,臭娃儿。”啪啪啪,铁一般冰冷的东西一下下拍打着我的脸。
“来嗅嗅。”一股呛鼻的烟味直攻我鼻孔,我的五官同时感到一阵酸痛,口水鼻涕眼泪哗哗哗地流出来。
“啥呀这是!”我顶不住了,垂死病中惊坐起。
“三思,你没事儿啦?”是Leonie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一只暖乎乎滑溜溜的手伸到我的脸上,用布将我的眼泪鼻涕口水一一揩下。
我勉强张开眼,Leonie蹲在我面前,望着我甜甜地笑,水灵灵的大眼睛依旧那么有神采。
我伸出手摸向她的脸,手臂动一点儿都会痛,但发现她的脸摸起来还是那么软软的滑滑的,我就安心多了。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嗯嗯三思,我们都没事儿,这是最好的了。”她靠过来依偎在我胸膛,我僵硬地曲起双手抱着她。
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我们都闭着眼,享受这阳光的按摩。
“哼哼!咳。”是老人清理喉咙又咳出一口痰的声音。
我迷蒙地张开眼,猎人一脸怒像地站在跟前。
“老头儿,你也没事儿,那更好啦。”
“唉小伙子,对不起你啊我。想不到你这么大度。”
“没事儿,我们都还活着就好”
“可是这块卧龙潭就遭大殃啦。”
“嗯?”
我环顾四周一圈,这里是老头帐篷所在的平原,四周都是魔兽的尸体,它们有的还张着眼,一只腿伸向天空定在那里,有的直接被碾成一坨肉团,面目全非啥品种也认不出来。山树衰老烧灼,山花凋亡涂地,山草枯黄低垂。
老头指了指背后的山,我抬头一望,山被削了一大截,变成一个只有几十米的小土坡。
“你这小子挺厉害的,还放核弹轰平这里。”
“卧龙潭这个魔兽盘踞,千世万世不得好生的地方,只有猛药才能医治。”
“是能医治了,蚩尤兽也死了,魔兽也死了,花花草草也死了,不过你让我们这些靠杀魔兽养家糊口的猎人怎么活啊。”
“老头儿,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都死过一次了还惦记着杀魔兽?蚩尤兽的诅咒还没去掉吗?”
“除了杀魔兽我还能干啥?”他吸了一下鼻子”
“我们那村那辈那门全是捉魔兽杀魔兽的猎人,我拿刀比会拿筷子还早,我活着就是为了杀魔兽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