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鸟翻飞,螺旋环绕着巨龙,那条巨龙围绕着太阳游走,渐渐地身上吸满太阳的光辉,发出灿灿的金光。金光逐渐靠近,巨龙的形状越来越明显,那不是普通的龙,是一条树龙,它的身上布满叶子繁华,两条触须由一连串金莲组成,它在光合作用吸收了太阳的光芒后,更加神采奕奕,它炯炯有神地往我这边飞来。
“情况不大对劲儿。”阿紫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小时候也混入过魔兽的庙会,四圣兽和魔兽们会围着旮沓庙跳舞,唱歌,然后四圣兽开始厮杀,厮杀赢的那个种族就能进到庙里开宴会,输的那三个种族就在外围喝酒吃肉,我本来想着如果今晚就不到人就赶在天亮之前脱出作罢,现在一顿折腾熬到了熬到了白天,想跑已经没那么容易了。”
“它们跳的是什么舞,有没有间隙?”
“没有,蹄角一族跳的的碎地舞,它们会把广场上的地砖踩得粉碎,如果我们从地上逃出去就必须夺过一条条水泥柱一样的蹄子粗腿,它们狂舞起来可是发了狂的,不会有丝毫迁就,稍有不慎我们就会被踩成肉酱,羽翼族跳的的卷风舞,它们会飞上天变换着各种花样,而且扰乱天上的气流,从而呼风唤雨,如果我们从想从屋顶上跳走,很容易会被卷进旋风里,到时候你被卷上几百米的高空我可捞不回你。”
“那蜥蜴它们和狮子老虎它们呢?”
“它们你就不要想了,踩错一脚两只毒牙一双利爪扑上来,你顶得住吗?”
我扶着额沉思,外面的魔兽层层逼近,它们大多进入了亢奋状态,眼睛发红,大象的耳朵电风扇一样旋转,巨蜥的鼻子煤炉一样呼出蒸汽,候鸟激动地羽毛都抖落几根,狮子老虎就不用说了,吼吼吼像广场舞的喇叭高吼个不停。
这些魔兽对付一只就难死了,一口气对付上万只,而且尽量不杀生,恐怕只有神仙来才能做到。
忽然地面响起隆隆的声音,大地在颤抖,我探出头往下看,象犀鹿羊马等等通通狂舞起来了,它们粗壮的腿像一个个打桩机,一只只犀牛站在它们头上,用此起彼伏的叫声指挥它们的步伐,它们有节律地在地上或磨或踩,或蹭或顶,大地变成一个平整的鼓面,被它们这么一弄,尘土飞扬,声音高扬,有的长着蝎子蜈蚣一样尾巴的羚羊盘羊还疯狂的用角刮着地面,它们的颈椎扭到一百八十度,我都怕它们下一秒头就断了,很快地面碎成了一块又一块,地面先是碎石,不一会儿就被磨成细砂。
“那些水泥匠最喜欢凌月节了,节前装修旮沓庙,节后重铺地板都能转一大笔。”阿紫望着烟尘滚滚的地面解释道。
忽然一只飞鸟窜了上来,我们赶紧往后闪躲在铜钟后面,不一会儿几百只鸟前前后后掠过五楼,它们在塔顶盘旋,叽叽喳喳呱呱啦啦地叫个不停,就好像几十个走音的麦霸同时在你耳边哇哇哇地乱唱。
“这是它们起势的第一步,一会儿云雨就要刮下来了。”
果不其然,不到半分钟,天色渐渐地变暗,一大块黑云压下来,快要把庙顶压塌了,那些候鸟在黑云里进进出出,不一会儿黑云里闪出丝丝电火花,一阵寒意渐渐地从空气中浮上来,清劲的风从四面八方涌来,我的毛孔被冷得张开,鸡皮疙瘩都起立来。
滴滴哒哒,一两点雨点从天上飘下来,很快,就飘下朦朦胧胧的细雨,鸟儿们在细雨中尽情嬉戏,欢快地叫的,任由雨水打湿它们的羽翼和毫毛,有一只白鹤像螺旋浆一样在空中不停地转,忽然张开翅膀,雨水像箭一般四处发散,我惊奇地发现,它身上竟然无一处湿透。
更多的鸟照着白鹤那样做,像一朵朵水花在空中绽开。
“快躲回钟里。”阿紫拽着我和风伯往钟底钻去。
“这里空气这么好又凉爽,而且又有表演看,钟里又黑又臭细菌又多,进来干嘛啊。”虽然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但我还是跟着她回到钟里,在钟底露出眼睛看看外面的风景。
那些鸟儿忽然聚在一起,在庙隔壁围着一道鸟墙,忽然翅膀一扇,四面八方洪水一样的雨水涌进来,冲击在钟壁,溅起几丈水花,水射进我的眼睛弄得又酸又痛,铜钟被撞得左摇右摆,发出隆隆隆的高昂彻亮的响声。
“快趴下躲好,这是刷钟,后面的竞渡才是重头戏。”
竞渡?忽然那群候鸟一下子散去,旮沓庙庙顶就像一个水帘瀑布,一道一米多厚的水墙在庙外哗啦啦落下。
编剧的职业病我好奇地钻出去看个究竟,阿紫想扯住我可是扯不住,只好在后面骂了一句粗口。
此时五楼的地面像涓涓小河一样有半只脚高的的水在流淌,我走到庙边探出头去,吓了一大跳。
“什么鬼啊!”地面一群毒蛇巨蜥凶虎壮熊来势汹汹地爬上来,它们逆着庙顶的瀑布而上,我瞧了瞧庙顶,一大片雨云像水龙头一样源源不断地将水倾斜在庙的穹顶,形成这一道四面八方牢不可破的水罩。
一条长着犄角的紫色毒蛇先人一步,已经爬到四楼了,它在塔边用一种忽弯忽直的方式游走,流水打在它身上都会被完全隔开,眼见就要到五楼了,但它身后一只全身画着人脸的狒狒对着它吼了一声,把它底下的瓷砖震得抖了一下,紫角蛇脱离了塔面,水流一下子压在它身上像一道千斤顶将它直接冲向地面。
狒狒贱贱地笑着,这货浑身都画着大大小小不同相貌的人的脸庞,有美女有肥宅有老人有小孩,它伸出扭曲的勾爪抓住五楼的瓷砖,如果它身侧一米多长的手再攀上来,它就是第一只到达塔顶的魔兽。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嗓子痒痒的,对着眼前的瀑布吐了一口痰,痰顺着瀑布往下落,打在它脸上,它呀地惊叫一声,水顺势将它的手打落,它就这样像一颗落石径直掉了下去。
后面的剑齿虎,裂嘴狼,裂嘴熊,蛇鼬,三尾狐,巨蜥,角蛇,毒壁虎呲牙咧嘴往塔上赶,就像一支魔兽大军。
吓死宝宝了,我赶紧缩回头去。
“快回钟里,快回钟里。”阿紫声嘶力竭地在铜钟对着我吼,我一溜烟溜进钟里,刚一进去她就狠狠地给了我一脚。
“你再多待十秒,我敢保证你会变成碎片。”她话音刚落,铜钟就受到一丝剧烈的冲击,整个往左晃,钟里的我们几个人被甩出飞远撞在钟壁上。
忽然铜钟又受到一阵冲击整个往右摆,我们又像布娃娃一样往右抛,这次四面八方同时传来数不清的嘶吼,砰砰砰,一个声音撞击在铜钟上,铜钟受到成百上千的撞击,在原地叮叮咚咚地响个不停,铜钟隆隆隆清凉的声音伴着钟外数不清凶狠的嘶吼,诞生一种神秘的违和感。一只利爪忽然从钟底探了进来,刮到宠物店妹子光滑的背上,划出一道红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