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瞑点点头称是。
玩笑话刚说完,袁河又自己难受了起来:“可是你还没有及冠呢,连及冠礼都没有举办过……”
白瞑只是笑,就这样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老人家憋了十万年,囤了一大框话想跟他说,可是时间并不允许,袁河的身体正慢慢变得透明。
袁河叹了口气,有些忧伤:“时间快到了。”
白瞑抬头,眼角绯红:“大人……”
“以后照顾好自己,你和白齐都要好好的,知道吗?”
“好。”
“你年少时经历了太多痛苦,被逼着长大……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如果你遇到可以自己在意的人,不要再压抑自己,你可以循着自己心去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
“怎么办,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算了,孩子,以后保重,如果有缘再见,我希望你可以开心。”
“好。”
白瞑手突然一空,袁河就这样消失在他面前。
白瞑愣了很久,他下意识的手了一下手指,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国师,走了!
白瞑跪坐回地上,他有些茫然失措,来这里之前他从来没想过会重逢,更没想到分别会来得这么快。
袁河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救命恩人那么简单,当年带着年幼的白齐接受袁河帮助的时候,当然不止是因为相信他的为人。
那时候的白瞑谁都不信,只有袁河一个人能让他放心,那个看着自己长大的青年人是家里出事后白瞑唯一一个能信任的人。
而今,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袁河也走了。
他心里清楚,袁河不过是入了轮回,他甚至可以查得袁河转世成为了什么样的人,可是即便是这样,白瞑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他觉得难过,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白瞑?是你在这里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白瞑回头一身白袍褪去,变回那个大学生的模样。
闵轲樊快步走进来,将白瞑从地上扶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瞑没说话,伸手抓紧闵轲樊的衣襟:“什么都别说,先这样陪我一会儿可以吗?”
闵轲樊蹙眉,到底没说什么,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口,轻拍着他的肩膀。
他只要抬头就能看到榻上那两具尸骨,莫名的,他莫名的觉得这两具尸骨给他一股很熟悉的感觉,特别是那具女尸……
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