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琼今天穿了身白色的风衣外套,脚上的白长靴到了膝盖,整个人是利落又精简的职业风格,她拎着个公文包,走进别墅。
熟悉的陈设,恍如隔世。
地毯旁其实还摆放着一双乳白色的棉拖,是孟琼曾经穿过的,但她并未在上面多做停留,只抬起头看了沈逢西稍显病色的眉眼,轻皱了下眉,淡淡问:“你……”
“我没事。”他说着,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声,“洗了个澡,受了点凉。”
孟琼顿了下。
“我想问的是,你知道佑佑那个玩具放在哪了吗?”
“……”
沈逢西动作一滞,半湿的额前碎发搭在眼前,他有些生硬地收回视线,随意指了下楼上的位置。
“二楼。”
孟琼点头道谢,要上楼梯时,还是客气关心了句他:“你先去换件衣服吧。”
语气轻轻柔柔的,像是在和从前一样嘱咐他,洗完澡后要换好衣服,这样就不容易着凉,但下一秒,便听她继续说。
“这样等我拿完东西就可以直接去民政局了,尽量不用耽误你的时间。”
说完便上了楼。
沈逢西听着她疏离的语气,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兴许因为冲了个凉水澡的缘故,身上没一处暖和的地方,凉得他心口生疼。
佑佑的玩具很大一个,而且里面的零碎东西很多,孟琼费了一会儿才把玩具折叠起来,折叠成一个小型行李箱的模样,拉着拉杆从楼上搬了下来。
“我们走——”
她话还没说完,一抬头,便看见了在沙发上阖着眼的男人。
他已经换好了衬衫,领带似乎还是那天她选的那条,西装外套被随意搭放在大腿侧,沈逢西脸色发白,额间洇出些汗,病恹恹的,眉头轻皱。
看起来状态比她刚来时还要再差。
“还好吗?”
她问,男人却并未答复,依旧绷着唇阖眼。
孟琼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走到他身侧,伸手轻轻撩开他的额发,碰了下他的额头。
果然,很烫。
这么多年,沈逢西几乎没生过病,除了很多年前在悉尼遇上大雪天,捧着她爱喝的热牛奶站到学校门口等她时,一等就是一整个下午,铁人也扛不住,那时候才会发烧。
现在怎么洗了个澡就发烧了?
她轻轻环顾客厅,在桌上看到了半杯咖啡和一个笔记本电脑,而沙发的另一侧则是张半搭在沙发沿边的毛毯。
看起来,应该是不眠不休在别墅工作了几天。
不是听祝黛说沈氏没什么事?
怎么会累成这样。
孟琼还是轻轻拍了拍沈逢西的肩膀,刚要开口叫他,那只滚烫不似平常温度的手忽然扼住了她的手腕。
孟琼没防备,差点被他带进怀里,稳了两三步才将将站稳。
沈逢西缓缓睁开眼,两人的目光近在咫尺,呼吸喷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