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几缕发丝落在了他眼前,将他的视野分割成无数个细小碎片,透过这些碎片再隐约看到了当年那个温婉又明媚的女孩,眼里都是关心,在问他难受吗?
难受。
孟琼,真的难受。
他的眸光中冗杂了许多不知名的思绪,似是还在涣散状态,闭上眼缓了几秒,才将她的手松开。
“抱歉。”
“需不需要我帮你叫家庭医生来?”
“不需要。”沈逢西捋了把快要干透的额前碎发,轻轻搓揉着眉心,许久,他说,“走吧。”
“好。”
她轻轻应一声。
总之,只要沈逢西想,一个电话那群私人医生们就能立刻赶过来,但既然没有,就说明他自认为自己不需要医生。
他都觉得不需要了,孟琼自然也不会再多管闲事。
孟琼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转身出门,淡声道:“我们尽量在十一点之前赶到,不然办理手续有可能就要等到下午。”
话音刚落。
后面传来“轰隆”倒地的声音。
在这个原本就格外安静空旷的别墅里显得异常清晰。
……
等沈逢西醒来时,鼻腔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费力睁开眼,从病床上坐起来。
浑身酸痛。
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输液管,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下,刚要伸手拔掉,那道轻轻的声音响起。
“别动。”
沈逢西一顿,抬头看到了孟琼,就坐在他病床正对面的椅子上,大衣外套被搭在一侧,身上那件杏色毛衫将她衬托得更加秀气,眉眼温和。
险些让沈逢西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你烧得厉害,消炎药可能还要再输一会儿,先别动了。”
沈逢西喉咙干涩,薄唇轻抿。
“你怎么没走?”
他问出这句话,实际上多少带着点希冀。
但孟琼只是如实说:“的确要走来着,被护士拦下了。”
孟琼看到他晕倒后,原本是想叫家庭医生,但她没有电话,从别墅到门岗的位置也要好几分钟,索性直接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她不喜欢来医院这种地方,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会无意识头疼,刚才送完沈逢西就要走,却被护士拦住说患者身边最好不要离人。
原来是这样。
沈逢西没开口,沉默着点了下头。
气氛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