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小年,晚上回去的时候,有几家亲近些的远房亲戚,或是和沈母交好的阔太太们携着小辈来拜年。
其中,就不乏出现了一位眼熟的人。
小瞿总。
摒弃了从前那身闲散吊儿郎当的穿搭,一身板正条顺的白衬衫黑外套,拘谨的坐在沙发里,双手攥成拳,在看到沈逢西回来的那一刻,像是看到了救星。
他立马从沙发弹起来,跑到沈逢西身边。
“沈……沈总。”
沈逢西:“你谁?”
小瞿总笑得极其难看:“哈……哈,沈总可真会开玩笑,怎么许久不见,连我是谁都忘了吗?我可是认识沈太太的,你说是吧,沈太太?”他将求救目光转向孟琼。
边上正在脱外套的孟琼朝他微微一笑。
“小瞿总。”
“我先带两个孩子去洗手。”
“去吧。”沈逢西旁若无人接过孟琼的外套,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被忽视的小瞿总更尴尬了。
“沈总,你理理我呗。”
沈逢西要往前走,被小瞿总伸手挡住。
他睨他一眼:“别挡道。”
这人三四个月前借了他两辆车出去,说是要陪姑娘出去玩,要开车撑面子。
最后车撞报废了,姑娘也吓跑了。
如果不是赵助接到警察的电话,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能好好的把车撞到盘山路的岩石上的,当场都冒烟了。
“之前那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这不是害怕你跟我生气,都不敢来找你了吗?”小瞿总像个委屈的小媳妇,扯扯沈逢西衣角,“你别真不管我啊,兄弟有难,大难!”
沈逢西置若罔闻。
径直将孟琼的外套递给宋姨,吩咐着晚上多做些热粥给孟琼。
小瞿总就在旁边干着急。
坐在沙发上的瞿夫人瞧着两人的动作,笑道:“倒是不知道我家这小子成天不务正业,竟然还跟逢西关系这么好,早知道你俩玩得好,还何至于让我们两个老太太当媒人啊。”
沈母笑而不语。
“对了,我这之前听说,逢西和你这个儿媳妇闹了点小别扭,还离婚了?”瞿夫人上下打量着远处的孟琼,“现在俩人也和好了,不打算什么时候去把证领了?”
沈母闻言一笑:“孩子的事,就由他们去吧,领也是他们的事,不领也是他们的事,我没什么要管的。”
瞿夫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听出沈母对她的态度敷衍,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但面上却不显。
“不是我说,那就是不管逢西,你也得管管你家小黛呀。”瞿夫人语重心长,“逢西是不用管了,还给你生了个孙子让你带,可小黛呢?也都二十多了,到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只喜欢跟几把琴打交道,你说你该怎么给你家那口,给小黛亲爹亲妈交代呀?”
这句话,算是正对沈母心事。
沈母身子明显僵了一瞬,端起热茶放到嘴边吹了吹:“这种事,光是急,也急不得的。”
“怎么急不得?”瞿夫人听她态度没从前硬,心觉有戏,“我家这小儿子,虽是平时爱玩了点,但是人品性格那哪都不差,也是个会宠媳妇的……”
说到一半,祝黛下楼了。
她穿了身淡黄蕾丝旗袍,是刚才在楼上刚参加完古琴比赛,拎着裙摆走得有些缓慢,瞧见沈逢西回来,脸上带笑,道:“逢西哥,孟琼姐也回来了吗?”
一边正在央求沈逢西的小瞿总看着她,呆住了。
沈逢西淡淡“嗯”一声。
祝黛面色更喜,下楼也急了两分。
沈逢西侧眸问:“你刚才想让我帮你什么?”
小瞿总咽了咽口水,目不斜视:“没,没什么,大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