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市鱼龙混杂,合作可以有,但从不存在人情。180txt元婳,查南宫坼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去一趟毒尊谷。”古温说罢便去了后院,换了身衣袍从后门悄悄离开。
其实妘忧婂就在楼上拐角处,古温和他们的对话,她也都听到了,要不说古温最了解她,这确实是她最近的状态。
来幽人堂也没什么事,她就是想躲一会儿,谁也不想见。妘忧婂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停的抄写医书,以缓解她心中的郁闷。
“堂主。”
听到屋外的声音,妘忧婂缓缓回过神,随后停下了笔,将抄写的东西收好才让人进来。
“堂主,到饭点了。”
管澍将饭菜端上桌,将带来的酒瓶也摆在桌上。
“你伤刚恢复一些,不能喝酒。”妘忧婂轻声提醒道。
“我知道,所以今日这酒不是我们喝。”管澍斟好了酒,随妘忧婂一同坐下。
“我没胃口,你吃吧。”妘忧婂动了下筷子又放下了,心里那种烦躁越明显了。
管澍没说话,从怀里取出那支玉笛,放在妘忧婂的跟前。
“岑叔……”妘忧婂下意识的说道,拿起了那冰冷的玉笛。
“是我的错,没能保护好你们。”
看着妘忧婂微颤的手,管澍回忆道:“堂主,过去岑叔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哪都不去,就守着你们这些孩子。’,可他还是食言了。”
“食言的是我,是我先放弃幽人堂的……”妘忧婂笑着,手指却蜷缩着,眼眶中泪水翻涌,她从什么时候开始错了呢?
“自打入了幽人堂,我们都不曾后悔过。你若真的不在意,又怎会重建这里,又怎会为离去的人难过。”
管澍缓缓放下酒壶,接着又将斟好的一杯酒撒在地上,他说:“这杯酒,敬他们。堂主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都可以说出来。”
“能不能不要一直护着我……”
妘忧婂将另一杯酒撒在地上,这句话她说的很悲凉,从没今日这么难受过。
过去的事她都藏在心里,她不敢流露自己的情绪,心底怨过自己的无能。梧契城刑场那日,她是真的不想活下去,她累了,周围再多的不堪与她何关。
失望攒够了,她便无心再算计,如他们所愿消失在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结果都能如愿,但自己最后的命还是可以决定的。
“堂主,你不该如此,既然重新开始了,过去的心事该放下了。幽人堂的以后,还需要你带头。”
该说的都说了,管澍便起身离开了,他不想逼着妘忧婂一定要接受心里难以承受的事情,只是如今的世道容不得人善,容不得犹豫,先活着才能选择,他知道她曾真的想舍弃一切。
这一路上,幽人堂不知经历了多少事,如今能迅速扎根烬荒城延续生意,不是她妘忧婂一人能做到的。这一刻,妘忧婂决定将那些难受的事抛在脑后,人心凉薄不过如此,想杀她的人不在少数,早该换她护着他们了。她收起玉笛,重新取出了桌上一直放着的木盒,里面是一枚暗纹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