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良正轻拍着萧可鑫的背,说着诸如“可攀任性了,大哥你任重道远”之类的贴心话,却被殷素素阴冷的目光扫中落马,有些讪讪地放低了手。
叶盛荣见殷素素神色不善,忙笑道:“可攀媳妇,翼翼还睡着,我先送你们回去吧。”
殷素素微眯了眯眼睛看着叶盛荣:“谢谢,外面有车坐。”便抱着翼翼拉着小莫儿一齐头也不回地走了。
翼翼忽然被人带到这里,萧可攀又出人意料地跟警察坦露身份,这其中肯定有些蹊跷她不明白,她也不想明白,只是她谁都不信了。
叶盛荣平白被波了凉水,有些尴尬,笑着自搭台阶下台:“我说,可攀媳妇是属老虎的嘛?看人那股狠劲儿啊。”
顾修良很有共鸣,偏头看着梁韵龄,浑不在意地笑:“还是在捕食的母老虎,闲人勿进,更别想虎口夺食。”
“你们大概没亲眼看见过守着窝护崽的母老虎。”周予浵闲闲地感慨:“我见过,相距三四米,那种蓄势待发,要豁出命来一搏的目光慑魂夺魄,终生难忘。”
那是出自生命本能的强悍,令人敬畏。
殷素素也有那种本质上的难惹,于是便也不再有人去惹她。
殷素素既然已经辞过职,索性便不再上班,翼翼被人轻易带走,这事对她很有些后遗症,她不再放心将翼翼送到幼儿园,非得自己时时刻刻看到他。
小莫很理解她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那就先这么着吧,过两天都你心情恢复点儿,再说。”
可是一个礼拜过去了,殷素素的心情却更加忐忑,源自萧可攀的消息是零,她象是被人封闭在真空里一般难受。
“翼翼,如果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爸爸了怎么办?”
翼翼坐在地上开开心心地搭他的城堡。
心底的担忧从嘴里冒了出来,殷素素看着翼翼的小小背影轻声地自言自语。
翼翼警觉地转身看着妈妈,站了起来便扑到妈妈的怀里,先不说话,脑袋向前倾着靠近殷素素,乌溜溜地大眼睛向上翻起成了小白眼,僵了一秒才大声道:“不行!”
殷素素忽然觉得很难受很愧疚,低头亲了亲翼翼的额头,很坚定的说道:“好,妈妈去找爸爸回来。”
殷素素虽然这么跟翼翼保证了,可是她并不没什么门道能摸到萧可攀的下落,只除了路战那里。
休息天,殷素素将翼翼托付给小莫,约了路战到茶座,刚一坐定,就直奔主题。
路战对殷素素的询问很无奈:“素素,机场里都已经闹成那样了,你为什么还跟他牵扯不清?”
殷素素苦笑:“因为我放不下他。战哥,我不是想求你帮什么忙,我就是想知道他的消息,这个总行吧?”
路战沉默了会儿才答道:“素素,我这次并不是专案组的成员,知道的不多。他现在只是协助调查,并没有正式批捕。然后他的身份有些特殊,可是据说上面有态度,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一切依法办事。”
殷素素幽幽地问““能让我见见他吗?”
路战迟疑道:“这个可能比较困难。”
殷素素蓦然发作:“为什么难?就算是罪犯,也有权利见家人吧?何况他只是协助调查?就是他真有错,他都死过一次了,什么也都抵消了吧,一罪不受二罚的。”
“素素,你别感情用事,你知道这种说法是不可能成立的。而且你要是知道什么情况,说出来就是最好的帮助他的方式。“
殷素素立时冷了声音:“我能说的早说过了。”
“好。”路战无心深问,他也不愿意殷素素再牵涉进这一趟浑水:“见面的事情我会想想办法,可是你别抱太大希望。萧可攀这事要么没事,要么就是大事,生死都是一线,很敏感,你最好置身事外。”
殷素素听了路战的劝说,心凉了一半,路战显然不会帮她安排见萧可攀了。
殷素素心灰意冷地回了家,客厅里两位不速之客却已经等了她好久——萧老身边的丁秘书和萧可鑫。
“丁秘书,萧先生。你们来有事吗?”
丁秘书坐在小方桌边的餐椅上,态度温和有礼:“是想请殷小姐去见见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