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小老头举着酒壶,像是喝得不省人事似的,不似方才的清明,念念有词地走远。
娄母看人走远,左手抚着腰间空空的一角,走向谭边看见面貌恢复如初,拿出绣帕,从后门连忙逃走。
一个黑衣人在屋檐转角悠悠转醒,慌忙看向谭边,已不见那妇人,思虑几番,写下:
除娄家小儿,无娄氏残余。
几日过后,上京的锦绣皇宫内,一位白发、青丝交错的男人倚在美人怀中,看着呈上来的信件,只觉头疼,闭眼喟叹。
“皇上可是不适?这般长吁短叹。”窈窕女人抬手按着男人双侧的太阳穴之上,柔柔的用力。
“爱妃在旁,我哪会不适。”男人挑起女人秀发,“世上怎么会有人一点东西都不告诉后代的呢?”
“事事知也未必是好事,不知也不见得多好。”
男人转头看向女人,“我这江山,你可喜欢?”
“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男人双眼迷蒙,“可是我这么多年的江山,却一直不是我的。”
“皇上多虑了,怎么会不是你的。”
男人想到那些虚浮的玉玺、虎符,“为着这些,我看谁都不顺心啊。”
女人有些惶恐,猜不清楚,索性装傻,“那皇上可要把我给看顺心啊,妾这心片刻离不得您呀。。。。。。”
过了几日,太子回京,带着自己收拢的一众寒门子弟。
娄振将家人安置好,便孤身踏上了回京的路,现在的他,算是皇上默许的活着吧。
鲁家也准备北上进京,与主家的争斗也渐渐拉开帷幕。
一家茶肆暂歇,鲁家小姐派人送来一盒糕点赠与娄振,说是感念师恩,路上见娄振孤身一人,想着照拂一下,娄振只得接下。
太子派人时常关注着娄振,自然也是得知,夜里翻进娄振屋内,静静看了一刻钟娄振点灯温书。
娄振忽觉凉风一阵,只得轻叹,“邰公子早些回去,夜里凉,勿要着凉。”
“没想到你这出了上京,桃花倒是未曾少。可是心仪那个姑娘?”
“邰公子勿要多言,不过是母亲的教习女娘,承了母亲的恩情。”
“我可是记得,前几日不知是谁在那看见人家的木工玩意儿,兴起点拨,倒是入了人家姑娘的眼,这几日日日示好,你还装作不知。”
“罪臣之子,没有那般念想,倒是连累了那姑娘。”
“我看你是铁树难开花,不是木工就是诗书,现在这模样,倒像是娄家人。”太子抬起下巴点向娄振手中的书本。
“我一直都是娄家人。”
良久静默,太子掩窗离去,轻飘飘留下一句,“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