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一眼,沈俊彬已不想走了。
刚才那些话能让他炒炒吃了吗。
盛骁手肘一撑,半支起身子,晃了晃带着戒指的那只手。
“你不许走,就在这儿住着。”盛骁盯着他的眼睛命令,又俯身虚虚地抱住了他,“谁敲门也别开,哪儿也别去,等我回来。”
沈俊彬今日又有一意外收获,他领略到了以退为进的奇效,但还是惊险,还是后怕。
全靠盛骁给面子,不然他就要饥食后悔药,渴饮西北风了。
他抬起手搭在盛骁背上,轻声道:“知道了。”
盛骁一伸懒腰,起床进进出出地换衣服,沈俊彬也除了卧室,斜斜地靠在沙发上看。
从很久之前起,他先是喜欢这位先生的成品,后又因对成品的爱好深到了一定的地步,渐渐开始想探究他的包装经过。可惜从前他们多是同一时间出门,又或者盛骁目送他离开,难得他有清闲观赏的机会。
原来盛骁的赏心悦目也不是天生天化的,沈俊彬越盯着看,他就越是丢三落四,这边刚找着衣服,那边就丢了袜子。
沈俊彬正要开口提醒他别忘带上围巾,手边先一震。
他看看名字,接了起来:“哥。”
“嗯。”陈暮问,“俊彬,你在店里吗?”
“在……”沈俊彬不知他哥是贵人多忘事还是怎么的,一句两句解释不完,干脆含糊不清地答,“啊,怎么了?”
“我现在在沈城机场,大约两小时后到明泉。”陈暮言简意赅地低声说道,“你的事,我查得有眉目了。”
沈俊彬闻声一僵:“查到什么?”
盛骁在换鞋,听见这句话,神色复杂地回过了头。
陈暮微微一顿:“说来麻烦,到了再说。”
沈俊彬和盛骁对视了一眼——他把情况想得太乐观了,也许盛骁他爸找的那人本身就是个傻的,真用自己手机解车锁?毕竟连收钱寻仇的勾当都敢掺和,要么是穷途末路,要么傻缺二百五,那还有什么傻事做不出来?
派出所和他哥的初衷不一样,想把案子从他哥那儿撤了,远比从派出所撤了麻烦。他早知如此,昨天自欺欺人地偷了个懒,想找个心情好点的日子再蒙混一番,结果就晚了这不到24个小时。
沈俊彬在悔不当初之中硬是开拓出了一片冷静,一抬手,给盛骁做了个“别慌”的手势。
“啊,这样啊。”沈俊彬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意外,嘶了一口气,“要是麻烦,你就别来了吧。你该忙什么就忙去,我自己联系就行。”
陈暮:“嗯?”
沈俊彬不知他哥查到了什么,可哪怕铁证如山,只要不被他哥当场亲眼看到,就还有粉饰的余地。他问:“谁查的,在哪儿查的?你准备怎么安排,你告诉我找谁,我自己去弄就行了。”
陈暮是从沈俊彬这个年纪过来的人,他不是没想过、试过在长辈面前瞒天过海。沈俊彬的一举一动刚一反常,他稍加思索就猜出了他的心思。
陈暮品了品这几句话,敏锐地察觉出了不对,有些费解地问:“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已经安排好人了。不需要你出面,也不用你做什么,你只要在后面看着就行。正好趁这次机会,让考核组的人帮你把队伍淘一淘。”
沈俊彬神经骤然一紧,心窝由内向外凉。
他讪笑一声:“嗯?怎么,还和考核组有关系?”
他不知道他哥查到了什么,难道有哪一条证据居然能跨过中间这些人,直接指向盛骁?
沈俊彬问:“难道这人是店里的?”
“嗯,范围基本上可以确定了。”陈暮道,“这个人就在明泉,很有可能是你部门里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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