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叶近秋慢慢转正脑袋,听见打他的人解释说:“我这不是看你不太正常嘛。”
慢一拍的怒意到位,叶近秋眯起眼,凉飕飕地念他的名字:“梁、之、庭。”
“我在呢,在呢。”梁之庭掏掏耳朵,“我都盯你快半个小时了,你竟然没发现。叶公子,这可不像你。”
叶近秋的警觉,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发现异常。梁之庭以前想偷袭他,没一次得手,反被他揍一顿。刚刚那一巴掌,梁之庭承认,还是带了点私人恩怨,打得他自己手也有点发麻。
“这是给小麻烦精的生日礼物?”梁之庭捡起地上的礼盒,笑道,“碎成这样还能唱歌,真可以啊,要不送我了?”
水晶球的八音盒底座没有坏,梁之庭不嫌它在滴水,也不管叶近秋同不同意,直接揣进怀里,说:“我要送谨宁和傻子叶回家了,你去哪儿我管不着,但你别让我在谨宁家楼下看到你。”
他背对着叶近秋挥手,正面又是朝着温可谣的。他大声喊:“温可谣!你绝对在骂我!我马上就过来,我看你还骂不骂!”
走近了,梁之庭突然发觉,傻子叶和叶公子没那么像了。这种区别很微妙,傻子叶吃好喝好的,眼神愚蠢,不用工作,顶多做做家务,叶公子呢?
梁之庭绞尽脑汁,想出一个“不精致”。他只是粗粗扫了几眼,就看到叶近秋脸上多了许多小伤口。皮肤作为一个人状态最为直观的反映,叶近秋的状态显然很差。差到他已经没心思整理自己了,头发不打理,衣服随便套。根本想不到几个月前,他还是个考虑怎么别胸针才不会在衣服上多弄出洞的人。
叶公子可能有压力,梁之庭心想,但除了傻子叶和小麻烦精,谁没有压力?
他长叹一口气,看见温可谣对自己翻白眼。
温可谣说:“梁大爷,你可算来了,愁什么呢?说出来让姐姐开心开心。”
“我早来了,当了一会儿侦察兵而已。”梁之庭隔空对她挥舞小拳拳,“一拳把你送回家,省得你再走路。”
“噫。”温可谣提包,一脸不屑,“我走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互相道别后,谨宁牵着球球坐上车。它的不安在驶离酒店后逐渐减轻,但眼睛好像粘在谨宁的助听器上,一眨不眨。
助听器有问题吗?上一次去ute换助听器快半年了,好久没去调参数了。于是,谨宁对球球说:“你放心,我明天就去工作室找袁经理。”
球球似懂非懂,但把视线挪开了,看向梁之庭放在副驾的东西,说:“危险,等级一颗星。”
梁之庭把它揣怀里的时候,谨宁就注意到了。不过他没问,把梁之庭叫上楼,给他热了一杯牛奶,才说:“能拆开它吗?”
得到梁之庭的同意,球球拆出一个碎得不成样子的水晶球。玻璃锋利,水晶球里的小人都被割断了,怪不得球球说危险。
谨宁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边喝边回忆最近一次让人调查梁之庭的报告。
梁之庭从他这里分到治疗方案后,火速奔去找小贝,为她做牛做马,屁颠屁颠一个月。可方凛早给小贝向雷蒙争取到了治疗药物,梁之庭的殷勤献错了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