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璇恨他?倒没看出来。他如此笃定雪域香莲是凌璇的阴谋,是否太过简而化之了?还是……脑中纷乱无序,再深入下去,却是纠葛越甚。
流澈净拥我入怀:“我死不了的,莫担心,你只需每时每刻想着我便好。”
我温顺的伏在他胸口,抱着他、庆幸他安然无恙的在我眼前,此时此刻,月色静好,良宵缱绻,真想就这样安静、平淡下去……可是,竟是不可能,我们的周围、荆棘遍布、风雪交织,凶险无法预料,行错一步,满盘皆输。
我劝道:“你该回去歇息了。”
流澈净拉起我的手:“去凤凰台走一圈就回来歇息。”
凤凰台乃三层楼阁,位处毓和宫主殿北面,临水而立,窗下即是波光荡漾的阳澄湖,一眼望去,殿宇巍峨连绵,曲廊逶迤深深,花木扶疏繁密,龙城光鲜的景象,尽收眼底。
正要踏入凤凰台,揽在我肩上的大手陡然一紧,流澈净迅捷的将我拽进门,嘭的一声狠狠关上,瞬间,急雨般的箭矢射在门上,一声声的强劲无比,像是暴雨击打在瓦上,铿锵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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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阙 琐窗寒(6)
靠在门上大口喘气,脑中一片空白……深夜行刺?置之死地?究竟是谁?……未及平息惊惧、慌乱的心绪,流澈净拽着我的手腕跑上楼梯,直奔三楼,身后传来门扇被踹开的声响,极速行进的脚步声整齐有素。
三楼,雕花长窗,窗外碧波万顷,霜冷的月辉漂浮于水面,幽秘如死,荡如浮萍。
木质楼梯嘣嘣作响,黑衣刺客紧逼上来,杀气汹涌不绝的自下而上……
流澈净紧紧握着我发凉的手,黑眸精熠,森然有光:“阿漫,愿意吗?”
我镇定的点头——只要能与他一起,纵然前方是万丈深渊,抑或浩渺深海,更或是血海、地狱,我都义无反顾,我只愿,能与他一起。
流澈净疏朗的笑了,眉目落落,眉心镌刻着一道深深的痕……我知道,方才一路狂奔,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他勾住我的腰,转身一起跃出木窗,落入阳澄湖……四周皆是冰寒,冰冷的水流激得我浑身发抖,我奋力的游向湖的北岸,他紧紧跟在我身后,定要在刺客打捞前消失于阳澄湖,否则绝无逃生的可能。
有些发晕,模糊中,我看到了那扇光滑的石门,伸手一按左上方的圆钮,石门徐徐打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顺利通过洞口,洞门自动封闭,爬过一道石墙,前方铺展开一条黑暗的通道。
流澈净不由得赞叹:“设计很巧妙,入口设在湖中,湖水涌进来,这道墙恰好挡住,这条两人宽的水道自会泄掉湖水,不知工匠是哪位?”
我斜他一眼,朝前走去:“这会儿还有闲情研究这个?这么黑,看不见……”
流澈净摸索着走向石壁,一阵火石相击的声响,火光亮起,昏光照亮一隅,即便微弱亦足以看清周遭的环境。他拿着暗旧烛台,握住我的手,缓缓朝前走去……
“这里应该是宫中的地下密道,你怎会知道入口在湖中?”流澈净的手逐渐暖了。
我娓娓道来:“这条密道乃神武帝秘密修建,只有孝德皇后和太子晓得。后来,关于这条密道的秘密,就只有端木氏知道,姑奶奶临死之际将这个秘密告知于我。”
姑奶奶说,阿漫,若你不想呆在龙城,可从密道离开。
流澈净朗怀一笑:“阿漫,此次能够逃生,多亏了你。”他忽然顿住,凝重道,“皇太后知道这条密道吗?”
心口一分分凉下去,我摇头道:“我不知道她究竟知道与否……”
流澈净黑眸中有暖色烁闪,靠前轻吻我的眉心:“阿漫,逃亡又要开始了,准备好了吗?”
我扬起柔然笑靥,与他一起奔跑于龙城的地下密道……来到一间石室,玉阶上赫然安放着一个包袱,男女衣物皆有,还有一些银两。男子衣物却不是他的身量,勉强穿上,只及小腿,且过于紧绷。我背对着他换上一袭青袍,一双手臂倏然从背后揽住我,炽热的男子气息略微急促……
流澈净转过我的脸,细细吻着,流连于唇瓣、腮边……他终是暗哑低迷道:“有那么一日,我定要废了这条密道,锁住你一生一世,让你死心塌地的留在我身边。”
我转过身,双臂搭在他肩上,迎上他薄寒的深眸:“真要离开,没有这条密道,一样可以离开;死心塌地是吗?王爷要让某个女子死心塌地,就要先给她死心塌地的理由,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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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阙 琐窗寒(7)
流澈净猝然勒紧我的腰肢,紧贴着我,万分灼热,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