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不出声,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
这声音太过耳熟,让她不由得有些恍惚。
白澈鱼为何在夜深人静时潜入朝华殿,莫不是早已知晓她的身份计划?
见怀里之人安分,白澈鱼屏息凝神许久,直到确认追来的人都已跑远,他才松手。
“你是谁?为何深夜闯入寝宫。”
白澈鱼视线紧盯谢池,一副兴师问罪之样,全然没有自己也是暗闯者的心虚。谢池气笑了,嘴里也是极不饶人:“与你无关。”
她不怕死,如今重逢故人,心里早已是无边的恨。这恨致使她了无分寸,直接让敌意暴露在白澈鱼面前。
白澈鱼见她眼眸怒意,心里竟陡生一股恶趣。小小的女子,半夜偷窃不说,对他也毫无半分敬畏,反倒有些憎恶,实在有意思。
他轻笑,手指挑起谢池下颚端详:“选秀的各家女子我早已熟悉,你便是侯府寻回来的小庶女安池吧?”
见对方不语,他咄咄逼人道:“想不到堂堂正气凛然的安侯爷,背后竟也会干出无耻勾当,当真不像他的做派。”
这庶女身份着实可疑,白澈鱼不信,却暂时寻不到证据。推翻皇室他已耗费心血,哪怕对皇帝衷心耿耿的安侯爷背地里谋划计策,他也是不能当下解决的。
所以他选择主动引鱼儿上钩,亲手将安池列入选妃名单。
谢池挣开他的手,趁他神色飘忽之时几番思索,决定先不撕破脸皮。
她低着头,柔若无骨般朝白澈鱼行礼,瞧着甚是乖顺:“方才太过慌乱,殿里漆黑,小女子不曾认出丞相,着实抱歉。此番安池只是听说公主喜医,殿里定留存了药草,安池想寻些给父亲。”
她的确喜医,但却是为了医治自己母妃。
好一个为父亲治病,看着倒像是真的病急乱投医,也不知这小庶女话里话外几分真假。
白澈鱼摆摆手,示意他不会再追究。
谢池松了口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结果不慎踩到裙角,下一秒便要摔倒。白澈鱼眼疾手快拽住她肩膀,想让她借力而起。
谁知谢池一发力就腰疼,不仅借不上力,反而还拖着白澈鱼一起跌下。
二人呼吸相交,身子紧贴在一起。谢池心里顿时觉得恶心,挣扎着就想起身。奈何白澈鱼太重,她的挣扎看着倒像调情。
白澈鱼眸光极冷,但唇角还是带着丝笑意:“莫不是姑娘看上臣了。”
又来了,惺惺作态。
谢池抵不过劲,被他伪言伪语气笑,顿时环着白澈鱼脖子,娇羞道:“是啊………”
她手一借力,吻上白澈鱼的唇。
敌不过,她便转换思路,若是能恶心白澈鱼也是极好。
反复厮磨,如同从前一般,可谢池心里再无一丝甜蜜。她见白澈鱼愣神,找准时机张开嘴狠咬下去。
“嘶……”
白澈鱼推开她,黑着脸拂袖而去。
果真,他无情,当真不在乎与谁接吻,心里也没有那个叫谢池的人。
谢池放任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笑着笑着,竟哭了。
另一边,白澈鱼心绪不宁地摸着唇角血印。他从小不喜与人亲近,为何却对那女子毫无抗拒,甚至接吻时也没有推开?
这还是除了谢池,出现的第二个能与他接触的人。
能够亲近谢池是因为他对自己洗脑太多,强迫自己接受了亲密触碰,可这安池绝对是素未谋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