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鱼思索良久,觉着必定是自己太过操劳,以至于无心处理距离关系。
看来是该趁着选妃之日,假意放权给皇帝让自己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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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分四选,初选需挑出五官不协调者与身材走样者。
太监令下,嬷嬷便绕着众女眷仔细瞧,碰见身上带疤,五官比例严重失调的全都揪出,遣送她们回家。
谢池易容的那张脸五官自然还算端正,身材更是没的说,好几个嬷嬷站在她跟前仔细瞧也瞧不出什么瑕疵。
初选便走了近一半的人,通过的被送回寝房,明日要早起接受复训。
战了好几个时辰,这些官家小姐自然吃不消,一个个都喊着腰酸背痛,只有谢池面色如常,甚至还有精力出去打水梳洗。
幼时她与母妃失散时被人卖去黑市,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待被寻回,母妃又被人陷害入狱,一病不起,是她日日夜夜照料。
后来皇上与母妃惺惺相惜,她这才过上了衣食富足的生活,只是被严加管教学习礼仪,有时一站便是一天。
所以谢池比寻常人更能吃苦,也懂得人皆喜欢不惹麻烦肯吃苦的人。
方才她故意出去打水,知道嬷嬷在身后凉亭休息,却也假装看不见。她知道嬷嬷一定知晓自己不像别人娇气,难免对她更有好感,明日许会在太监面前美言几句。
果真,第二天二审之时,见谢池仪态端庄大方得体,加上昨夜留下的好印象,管事王嬷嬷对谢池赞口不绝,第一个就让她过了选拔。
后续考试还有些时日,谢池便自己谋划着接下来的路。若真当上妃嫔,一来她要想好复仇计划,联通九皇子,二来要提防着众多妃嫔陷害。
只是她忘了,最大的威胁不是通信和妃嫔,而是那个人人赞誉的好丞相白澈鱼。
似乎从那日意外撞见之后,谢池总时不时碰上他。这天她想托安侯爷眼线捎带封平安信,刚捏着信封路过御花园,便被叫住。
“安池姑娘这般好兴致,来御花园看风景?”
白澈鱼手里折扇反复撑开又合上,眉头一挑,语气里尽是嘲弄,面上却显得温文尔雅。
谢池藏起信封,不动声色道:“丞相说笑了,小女不过是觉得有些气闷,竟无意乱走至此。”
“嗯?”
白澈鱼的视线如狼一般紧紧盯梢,谢池僵着身子不语,气氛一时降至冰点。
只听他突然笑了下,与此同时也收回视线,打趣道:“安姑娘瞧着倒像是做什么亏心事了,这般怕臣?”
谢池面色麻木:“您玉树临风,颇有气势,小女定然紧张。”
白澈鱼嗤笑,快步走到她跟前,抽出她袖间的信后随意甩了甩:“那这又是何物?安姑娘莫不是存了什么心,想着找到什么人?”
谢池暗暗咬牙,硬着头皮解释道:“这……这是写给为娘的信,小女思念她确知再也见不到她,所以写封信准备投入湖底送给为娘。”
白澈鱼知她说谎,但不拆穿,而是恶劣地当着谢池的面,撕碎了那封信。
近日的风喧嚣,信纸刚一落入空中就飘得洋洋洒洒。谢池眼眸里闪过这些明明暗暗的影子,藏起更甚的仇恨。
“这样,臣相信你为娘也会收到。”
她听他如此说,却面带莹莹笑意,字字有力道:
“多谢丞相,小女日后定当报答。”
当晚,谢池越想越气,偷摸着溜了出去。她知晓膳房每晚都会给白澈鱼熬一碗枣汤,于是便趁人不备钻进膳房打算给白澈鱼下点猛药。
此药唤乱绪,药材易找,无毒性,但会让人浑身骚热难耐无比,烈性仅此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