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嘿嘿笑道:“蔡兄为曹操故交,自然比我更清楚!”
蔡瑁哈哈笑着指住他:“张兄好可恶,是要拿我做歆享么?”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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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地一阵烈风,大门被重重撞开,吹得满屋帘幕“哗啦啦”乱飞,刘表从床上猛地弹起,捂住胸口大声地咳嗽。
屋里的女僮都慌了手脚,有的抬痰盂,有的捧热水,一窝蜂涌在床边,那刘表却像是被激怒了,一面咳嗽一面骂:“滚,滚!”
女僮们缩着脑袋,也不敢真的离去,捧着痰盂和脸盆没敢动。
“夫人呢?”刘表嘶哑着声音问。
“不知。”一个女僮胆怯地说。
刘表长叹道:“久病床前无孝子,夫妻本是同林鸟……”猛烈地咳嗽把他后面的话掩饰过去了。
门被谁推开了,一个人卷着呼啸的风冲进来,大声喊道:“主公!”
刘表费力地抬起头瞧了瞧:“德珪?”
蔡瑁奔到床前,惊惶地说:“主公,大事不好了!”
“什么、什么大事?”刘表也紧张起来,双手死死抓着被单。
蔡瑁吞了口唾沫:“刚得到消息,曹操已调精兵二十万,星夜兼程向荆州奔来,前锋即到宛城了!”
“什么,曹操来了!”刘表惊得一立,奈何身体过分虚弱,承不住那瞬间的意识,他又摔入被褥,焦急和忧虑冲上心头,他捧着心口又是喘息又是咳嗽。
蔡瑁忧心忡忡地说:“主公,曹军眼见兵临城下,望主公早定大计!”
刘表被提醒了,他挥挥手:“去、去把长公子调回来!”
蔡瑁没有动,眼角微浮过一丝冷凝的笑,冷冷地瞧着衰弱如残枝的刘表。
“我让你去调长公子,你、你去啊!”刘表着急地拍着被单。
蔡瑁阴冷地笑道:“主公,曹操大军临近,主公现又在病中,当此之时,应定下嗣君之位,以备万全之策!”
刘表艰难地抬起头,正看见蔡瑁冷若冰霜的目光,刹那间,让他打个哆嗦。
“你们都给我退下!”蔡瑁厉声喝令道。
蔡瑁声色俱厉,刘表又不中用,女僮们哪敢违抗,抱着痰盂和脸盆纷纷奔出房间,杂乱的脚步声很快被肆虐的大风吞没了。
“你、你要做什么?”刘表感到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向后靠去。
蔡瑁森森地笑着,慢慢地从袖中抽出一只没有封检的皂囊,解开扎绳,捧出一册卷轴,双手呈给刘表,却又没有真的递在刘表手里:“请主公敕定嗣子!”
“嗣子,你想……”刘表慢慢回过味来。
蔡瑁将卷轴一点点展开:“请主公敕定公子刘琮为嗣子!”那青色简牍上已写满了字,却是以刘表的名义发布的嗣位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