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毛病的是季宴洲。
每月那么几天稍微一观察就知道她在不适中。开会时频频弯下去的腰,平时深色口红那几天会换成提气色的正红色,不敢吃辣,不敢受凉……
陈年说追姑娘要有心思,比如关心她,照顾她。
季宴洲心里觉得可笑,过去一年多中,他给她调高过数不清的空调次数,递过外套,买过健康可口的小食品,逗逗她,哄哄她,是他历来的日常,却不觉得是可以大书特书值得夸奖的事。
关心,照顾是理所应当,在陈年的经中却可以单独挑出来变成追女人的利器,季宴洲啊,你智商荡然无存,才跟着旁人一起瞎闹。
“好喝吗?”他声音低沉,压着浅淡悔意。
冬日天黑的快,隧道中光影交错。
他脸除了线条分明,荣嫣看不清具体动静。但她实在喝不下去了,于是低头轻声:“太甜了。”
“别勉强。”他不再是之前那句,都喝完。
荣嫣点点头,把盖子盖上,还到原位。
空着手于是只能相互交握,摆在大腿上忐忑。
“荣嫣。”
“嗯。”继续搅着手指。
“昨晚的事别放在心上,我太唐突,正式跟你道歉。”
荣嫣心内狂松一口气,抬眸望他,“季总,我理解你,被家里人催婚催生很不好受,你一时意气用事,一会儿代孕,一会儿随便找个人结婚……以后不要这样了,我相信家人始终都是为你好,你必须真心实意有想共度一生的人,他们才会真正地感受到安慰。”
“我知道。”季宴洲凤眸映着笑,“也希望你不要再介意。”
“好的!”他状态恢复正常荣嫣无比高兴。
季宴洲笑笑没说话。
说开来后车厢中哪怕再落针可闻,荣嫣都不会觉得不自在了。
和他在一起,还是上下属身份最为舒服。
季宴洲再次把她送到澜公馆门口,下车时,彼此轻声道再见,荣嫣笑着挥挥手,转身上楼。
却不知车厢中男人眸光像狩猎一样盯住了她。
季宴洲有自己规章法则,他灵魂出窍才会找陈年请教追女人经验,有的人即使身无长物,却天生是制定游戏规则的人,季宴洲就是这种人,他的爱情,同样不需要旁人指手画脚。
……
回到家,客厅里气氛哑然。
管家在一旁站着,伺候着一位穿枫叶红大衣的女人。
那女人气度非凡,明明室内坐着,外套却没舍得脱,冷淡淡抬着眼皮,茶盖在杯中划着,一副一言不合立即拍马走人的火爆眼神。
“大姐。”季宴洲失笑,不卑不亢走到她那张沙发坐下。
“别挨我。”季倚然往旁边挪了挪。
季宴洲像没听到,她挪,他也挪,最后还是挨着她,笑问,“您又怎么了?”
“和荣秘书玩的很愉快哈,我难得回来一趟,在你家里苦等。”
“别说了。”季宴洲表情不堪回首,“我昨晚告白失败。正伤心,您别刺我了。”
季倚然一口茶水呛咳出来。
季宴洲给她递手帕。
季倚然放下茶杯,怀疑瞥他,“你,会告白失败?”
“说的我好像不会告白失败似的。”季宴洲觉得无趣,伸手接过管家沏的茶,垂首微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