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顾长宁轻轻问了一句,“你的伤好了吗?”打破了这既尴尬又暧昧的沉默。
李谦嘴角噙着笑,“好了,你要不要看看,检查一下。”
顾长宁给他一巴掌,狠狠瞪了他一眼,李谦无赖的笑了,“你不生气了吧。”
李谦不提还好,一提顾长宁又想起来了,“你为什么把钱云帆和余怀栋调到南疆?”
李谦并不怕顾长宁的质问,吃醋确实是一方面,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要用他们。虽然他在顾长宁身边这些男人的事情上是小心眼,但并不是是非不分。“自是要重用他们。”
顾长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李谦,显然并不相信李谦的说辞。
李谦讨好道:“是真的,阿姐,真的要重用他们。阿姐以前是同钱云帆一起共过事的,只不过你不记得了。钱云帆的能力以后也是一代名将,让他去惠南跟着他父亲,是要让他去建功立业的。”
“至于余怀栋,虽然能力一般,但是品性不错,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还听话,关键时候还有几分血性,这样的人容易做老好人、和事佬,而且大是大非跟前绝对会以大炎的利益为重。”
“如今西莫那边儿,因为之前的高压管制,民族矛盾很是尖锐,左相要在那里进行教化改革,需要一个像余怀栋这样的人去那里做润滑剂,缓解矛盾。不见得他能做出什么功绩,但是应该坏不了事,这样就够了。”
余怀栋他是怎么都没想到李谦是因为他的性格安排他去西莫做润滑剂的,他还真的以为圣上重用他,是看上了他的能力,让他自信了好久。
后来在左相推进教化改革的时候,左相偏右,推行的手腕很强硬。余怀栋也正是因为他的性格,在往下推行的时候,可以说坚定的实施,但是明显缓和了不少,故而一定程度上安抚了纳族的情绪,让左相的政策得以推进。
但也正是他老好人听话的性格,也让他在西莫吃了不少苦。
顾长宁听李谦这么说,确实很有道理,觉得李谦真的是在夸奖重用他们二人,而自己好像是真的是小心眼儿,错怪了他,一时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李谦看顾长宁有所松动,再接再厉继续哄道:“回去吧,你已经在这里住了挺长一段时间了,回中都吧。”后面一句话,已经到嘴边了,但是又给咽下去了——我想你了。
顾长宁有些犹豫,她不想让李谦每天都往国公府跑。
李谦凑到顾长宁跟前,低头耳语道:“回去吧,你在惠南的朋友过一段日子就要跟着慎厚一块儿进京了,你得回去招待人家。”
“我可是听青桐说,你失忆前的那天晚上,答应人家,等你回中都后,就邀请人家来中都玩的。如今你回中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邀请人家过来,现在人家来,你不能再不回去招待吧?”
若有似无的气息扫得顾长宁脸热,让她莫名地感觉危险,伸手把李谦的头推开了,“谁说我不回去了,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但是绝不是言而无信,我是失忆了。”顾长宁强调道:“我这两天就回去。”
俩人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大,睡在内室的顾喜乐皱着小脸翻了个身子醒了过来,看床上没有她姑姑,就爬了起来。
看到外室的烛光,就爬下了床,懵懵懂懂光着脚走了出来,站在珠帘那里软软的叫了一声,“姑姑。”像梦游一般。
顾长宁闻声扭头一看,顾喜乐光着脚出来了,赶紧也从躺椅上起来了,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抱起顾喜乐就进了内室。
将她抱到床上后,轻轻问道:“怎么醒了?做噩梦了?”
顾喜乐扒着顾长宁的衣服,“姑姑躺下,躺下,乐乐要摸奶奶。”
顾长宁石化了,外室的李谦也僵住了,并且身上的温度噌就起来了,燥的不行。
顾长宁只能赶紧赶人,“你赶紧回吧,回中都要近一个时辰,明日你还有早朝,赶紧回去。”
李谦在外室也有些无措,“哦,哦,好,我现在就回去。”
出去之前,李谦不忘又交代一句,“你早点儿回中都,你的朋友马上就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