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宫门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在陆陆续续地散了。
因为这一次,他没有让仪仗跟着,甚至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地牵着手行走,以至于,那些人来不及收口……
“听说了吗?户部侍郎一家子全被杀了,就在打铁花开始的半个时辰前。”
“原来九千岁途中离席是要去收拾户部侍郎啊。”
“户部侍郎犯了何罪?”
《
p》“好似是贪污修皇家寺庙的银两。”
“那也不该全杀了啊,真的太残暴了。”
两人脚步停下,顾玦低头盯着紧握在一起的手,做好了她会立马抽离的准备。
风挽裳停住脚步,脑袋嗡嗡的,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户部侍郎一家被杀,那那个女人岂不是……
她看向他,发现那双凤眸很深,很沉,似乎在紧张着什么。
“爷……”
“嗯。”他轻应,好像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紧到她觉得疼。
“户部侍郎……”
“杀了。”他直接回答,语气跟‘吃了’一样。
她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下,“那……”
忽然,她身子被他转向,面对他。
他俯首,摄魂的俊脸逼近,唇角勾起一丝嘲弄天下的弧度,“怕?”
风挽裳摇摇头,“爷能接纳了妾身的不堪,妾身自当接纳爷的一切。”
“这叫,礼尚往来?”他挑起她的脸,轻笑。缩紧的心,骤然松开来。
她低头,淡淡地道,“妾身是爷的人了,即便爷十恶不赦也是妾身的夫。”
“真是越来越对爷的胃!”他笑,放开声。
这声音一响起,旁边马车聊得正欢的两个官员吓得双腿发软,九千岁怎会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平时不都是排场很大吗?
看他好似正在忙着驯女人,正是偷偷溜走的好机会。
于是,两人各回各车,正要上车之际,阴冷绵柔的嗓音传来。
“二位回去把脖子给本督洗干净了。”
那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求饶。
“滚!”他嫌吵地吼,然后,俯首,语气立即变得温柔,“方才想说什么?”
“是这样的,妾身今夜在宴上的时候,有一位跟着户部侍郎的夫人一同前来的妇人,她替妾身捡了帕子,便随口聊了几句,知她是户部侍郎的远房表亲……”
“爷杀的人里名单上没有那号人。”他已然明白地打断她的话,头一次一开口就对他说这么多话,却是说一些不关己的。
风挽裳大大松了一口气,心里方压上的石头倏然松了。
其实,若那女人真的不幸在当中也被杀了,她也不会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