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样问我,先生,我不能不回答。让我把信的内容告诉您。”
“我听着。”
“您可以看看跟您的事是不是一回事。”
“别说了,先生,请行行好,我,没有人跟我有约会。我也没有收到过信。”
埃尔诺通从钱袋里掏出一张小纸花。
“这就是那封信,先生,”他说,“今天夜里天太黑,我无法念给您听,不过信很短,我已经背下了,您相信我没有欺骗您吧?”
“啊!完全相信。”
“您听听这封信的内容:
埃尔诺通光生,我的秘书受我的委托告诉您,我十分希望跟您谈一个小时的话。您的长处深深打动了我。”
“就这些吗?”德·布夏日问。
“不错,是的,先生,句子下面还划着重线。另外有一句有点过于奉承的话我没有念。”
“有人等着您罗?”
“也就是说我在等着,正像你所看见的。”
“那么,应该有人给您开门了?”
“不,在窗口吹三声口哨。”
亨利浑身哆嗦,一只手放在埃尔诺通的胳膊上,另一只手指了指那幢神秘的房子,问道:
“是那儿吗?”
“根本不是,”埃尔诺通指了指“骄傲骑士”的塔楼,回答,“是那儿。”
亨利高兴得大叫了一声。
“这么说,您不是去这边了?”他说。
“不是!信上说得很清楚,‘骄傲骑士’客栈。”
“啊!祝福您,先生,”年轻人握住他的手,说,“啊!请原谅我的无礼,我的愚蠢。唉!您也知道,对真正钟情的男人来说,世界上只存在一个女人,我看见您一次次不停地朝这幢房子走,以为是那个女人在等您。”
“您没有什么需要我原谅的,先生。”埃尔诺通微笑着说,“因为,说实话,我刚才以为您是出于跟我同样的动机来到这条街上的。”
“可什么也没有对我,您的耐心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先生!啊!您没有堕入情网,您没有堕入情网!”
“说真格的!您听着,我没有很大的权利,我在等着看您怎么解释,然后再发脾气。这些贵妇在她们任性时是那么古怪,而且一次欺骗也是很好玩的!”
“得了,得了,德·卡曼日先生,您没有像我一样堕入情网,不过……“
“不过?”埃尔诺通重复说。
“不过,您比我幸福。”
“啊!这幢房子里的人很狠心吗?”
“德·卡曼日先生,”儒瓦约兹说,“三个月来,我发疯地爱着住在这幢房子里的那个女人,可我到如今还没有得到听见她的声音的福气。”
“见鬼!您没有取得进展。可是,等一等。”
“什么?”
“是不是有人吹口哨?”
“真的,我好像也听见了。”
两个年轻人听了听,从“骄傲骑士”那边传来第二声口哨。“伯爵先生,”埃尔诺通说,“请原谅,我失陪了,不过我相信这正是给我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