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镜宁眉宇间闪过一丝微诧,她对陆谨沉到底还是了解得少了。
她一直以为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侯爷,一路顺风顺水地长大,该是高傲得不行才是,可是他一次次锲而不舍地来找她,才让她发现,原来他竟然这么厚脸皮。
可是她真的累了,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纠缠。
陆谨沉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欣喜,许是知道她开口就要赶人,忙抢在她前面道:&ldo;软软,昨天晚上真的对不起,我喝了酒才会犯浑的,我不该……不该夜里翻墙进你的屋,更不该强……吻你。&rdo;
&ldo;没必要。&rdo;薛镜宁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他,&ldo;你如果真想道歉,那么就离我远点。&rdo;
陆谨沉静了一会儿,道:&ldo;就是做朋友,也不行吗?&rdo;
薛镜宁嗤地冷笑了一声。
做朋友?
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做朋友的。
她现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到以往种种,还是会哭湿枕头。
不想再探寻陆谨沉此时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只要一想到她热切地捧着心献给他的时候,他的心却在别人身上,她就痛难自抑。
那么多次,在她和秦之眉之间,她都是他的次一等选择,已经变成她心里过不去的坎。
怎么还可能坦然地做什么朋友。
更别说,他所谓的&ldo;做朋友&rdo;背后的意图。
&ldo;以后不要再来折柳院了。&rdo;薛镜宁撂下这句话,便从他身前走过,径直入了院子。
她腰间的系带从陆谨沉的指尖掠过,他猛地一抓,却已滑走。
眼神追过去时,那扇门已经快要阖上,只从那条细缝里看到她挺直的背影。
随后,那背影也被门全部覆盖了。
他驻足在这清冷的院外,一时茫然无措。
他们两个之间,哪怕多说一句话,都成了奢望么?
过了些日子,折柳院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说是一群,其实也就四个人,薛忠、李氏、薛楚莺、薛褚逸。
是薛镜宁除了陆谨沉之外,最不想见的人。
&ldo;今天怎么来得这么齐全?&rdo;薛镜宁不笑亦不恼,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们,还让雪扇奉茶。
雪扇把茶奉上来,偷偷地扫了薛家人几眼,又看向薛镜宁。
她从前认为薛家个顶个地对薛镜宁好,后来薛镜宁和离了,宁愿自己找宅子住也不愿回薛家,她这才知道薛家都是一群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