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跑堂见嘉年下楼,笑着与他道了句安,问需不需要准备早茶。
嘉年让跑堂把饭装进食盒,他要带去河边吃。
过了一会儿,嘉年拎着食盒出门。
走出客栈的那一刻,他猛然回头,望向门匾。
有德楼,三个大字映入眼眸。
客栈的名字,与他昨日住进的那间,不一样。
他再回头朝北边望去,视线穿过街道,被高高的城墙阻碍。
一名士兵站在城头面向城内,睡眼惺忪,嘴里嘟囔了些什么。
蔚然宗境内,怎会有城池甲兵?!
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嘉年脚步一跺,跳上客栈房顶,几个出早摊的凡人惊呼,对他指指点点。
嘉年此时没心情顾及他人的议论,当他认清周围的环境后,心顿时凉了下来,一阵寒意爬上脊椎。
城外青山环绕,城中布局也与昨日逛过的小镇大不一样。
那条自云霞山脚下流出的玉母河不见踪影,就连云霞山也消失不见。
蔚然宗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嘉年喃喃道:“玉母河的位置,能退钱不……”
半个时辰后,嘉年回到客栈房间,坐在案几旁,眉头紧锁。
他已向城中人打听过,此地名叫凤溪城,是晋水国西边的一座州城。
两个没听过的名字。
好在他能确定,自己确实还在勾陈洲,只是不知道是在勾陈洲的哪个位置。
问城中人知不知道蔚然宗,听没听过河清海晏。
他们都摇头说不知道。
回屋之前又跟跑堂确认过,自己是昨晚来到客栈,跑堂接待的他。
住宿费,十两银子,足够他住一个月,还包三餐。
嘉年扶额,心情如同一座兵荒马乱过后的草原。
十颗谷实钱,变成了十两银子,简直亏到姥姥家了!
他抬起头,屋内的陈设在他回来之后也变了样,变成凡间酒家的模样。
“是谁把我弄到这里,目的是什么。还有那个跑堂,明明与我昨日见过的是同一个人,为什么我们的记忆却对不上号。”
他摇摇头,运转天赋神通,查看此地的光阴流水,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结果可想而知。
凭他如今的境界,最远只能看到自己进门坐下前的那一刻。
与谭文漱打造的用来囚禁阴灵的牢笼不同,此地的光阴长河是流动的,也就说,他并非处于阵法当中,而是一座有光阴流转的真实天地。
嘉年神色阴翳。
可能从昨日走入泻玉坊开始,自己就已经落入了某个圈套。
这样一想,嫌疑最大的就是蔚然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