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与他们无冤无仇,又有五云这层关系在,为何要算计我?”
他站起身,准备出门。
信息太少,现在猜来猜去也没有用,得先去收集情报。
他下了楼,堂下已经有客人来吃早饭。
跑堂拎着一个大茶壶在一张张桌子间来回穿梭,忙来忙去,见到嘉年也没再打招呼。
大堂西边柜台后有一位徐娘半老的丰腴夫人,一身胭脂红长裙,丰唇与长长的指甲也是一样颜色,整个人就如一株盛放的朱槿花。
纤长手指拨弄着算盘,听到下楼的脚步声,轻抬眼眸,笑道:“公子今个不去钓鱼了?”
嘉年看向她,这个人没见过。
女子瞧出嘉年的疑惑,笑道:“奴家姓莫,单名一个娇字,是这间客栈的掌柜,公子唤我莫娘,或者娇娘都可以。”
从莫娘开口就竖起耳朵倾听的跑堂一撇嘴,心想掌柜的又犯花痴病了。
他家掌柜,就喜欢那种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看上去又比较内向的年轻公子。
嘉年拱手说道:“莫掌柜,失敬失敬。”
莫娇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说道:“昨个听我家小二子说来了位年轻公子,付了一个月的房钱,手里还拎着钓竿鱼篓,只是不见篓里有鱼。”
嘉年说道:“可能是鱼饵不行,不合河里鱼的胃口。”
莫娇掩唇轻笑:“哪里是鱼饵不行,公子是外乡人,兴许不知道,想要在衔枝江钓鱼,得先去江上的水神庙里拜一拜,得到水神老
爷的允许了,那江里的鱼儿才肯咬钩。
不然别说一根钓竿,您就是撒张网下去,也别想捞上半尾鱼苗。”
嘉年恍然大悟,向莫娇道谢。
“多谢莫掌柜提点,我这就去庙里请炷香。”
又是一个没听过的名字,难道是城中的那条河?
嘉年回忆起早上在楼顶看到的一条河水。
莫娇托腮,扇起一把宫扇,抛了个媚眼,笑着说:“一两句不要钱的话罢了,公子钓到了鱼再谢我也不迟。”
嘉年笑说:“等我上过了香,真有渔获,就请莫掌柜吃鱼。”
莫娇语气中有种别样意味,特意咬重几个字的读音。
“那公子到时候可要收拾干净了。”
“没问题!”嘉年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拍胸脯保证。
不就是杀鱼嘛,他熟得很。
莫娇咯咯直笑,就连一些早来的熟客们都心照不宣的露出诡异笑容。
跑堂猜测,嘉年还是个雏哥,听不懂掌柜的话里的含义。
嘉年离开客栈,直奔衔枝江水神庙。
河边有一座规模气派,香火鼎盛的水神庙,不过辰时就已有不少人前去祭拜烧香。
他跟着人群进去,在跨进门槛的时候,忽然停步。
在他眼中,庙里供奉的那尊水神雕像处处开裂,缝隙里冒出滔天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