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旸谷,觉得自己像是吃了一颗野樱桃。
颜色那样的漂亮,味道那样的鲜美,她不是很甜,也不是很酸,只是口感,像是一颗味道极好的,教人难以忘记的一颗野樱桃。
走几步,忍不住就慢一点儿,慢一点儿,听听她在后面干什么,然后找一个恰当的时机侧目,喊她一声,“走啊。”
就见她脚步会快一点儿,旗袍的下摆鱼尾一样地游摆,鞋尖上面的碎钻被地毯的绒毛覆盖,她挽着他的胳膊。
两个人首次同行。
夜里睡一张床,会别扭。
扶桑会觉得别扭,但是有一点想笑,她觉得这种状态不是很好,所以她就坐起来。
等宋旸谷进来的时候,看她站在窗户边上,看风景。
承恩自己挺睡不着的,他这个点了还站在楼梯口看着上面儿,真的,挺担心的。
客厅里面二老爷起身,他累一天了,“早点散了休息吧,明儿早上还要敬茶,等明天下午,我们就回山东老家里去。”
旅途奔波,难免劳累。
 
;至于楼上的事情,大家都笑了笑。
承恩把门从里面关上,自己才会房间,住洋房呢,确实挺好的,但是现在他觉得有一点不好,不如四合院子浅,四合院子只要耳朵好,什么消息都快一点儿。
如今宋旸谷说什么,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扶桑躺下来,宋旸谷也躺下来,两个人拉着被子,都到下巴那里,一人睡着一个枕头。
其实之前考虑的别扭,现在全部没有这样的感觉。
也许之前会觉得突然多了一个人会有些别扭,但是当人真正趟下来的时候,这些杂七杂八的感觉就会全部消失掉,突然就会变成两块磁铁,只顾得上互相吸引了,夜晚就是天然的胶水。
扶桑手触碰到他的时候,觉得他这么真实而平凡。
这样的晚上,不适合多说话,不适合多想,只适合享受。
好的回忆跟开始,会是浪漫一生的美好开端。
就是二太太早上吃早点的时候,都明显感觉出来了,有夫妻生活的人跟没夫妻生活的人完全不一样的相处方式。
会甜蜜。
宋旸谷从来从来不会给人家夹菜的人,从来不会照顾别人的人,他早上非常自然的,年糕就给扶桑放在碟子里面。
二太太马上垂下眼,拿着帕子摁住嘴角,有些尴尬,但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非常经典的动作就是这样的。
宋姨已经病很久,大大小小一直病着,如今要一起回老家了,她不打算走了,“人总要落叶归根了,如今你大伯在那边,我不能死在外面去了,到时候找不到家门口儿,你大伯讲过的,我死后是入宋家祖坟的。”
她担心的是自己的身后事,如今在路上说这些不应该,但是她的身后事,能操办的就得是下一辈,全部都嘱咐清楚了才好,“这是五彩线,这是我的衣服,都在这两口箱子里,我早些年就准备好了,到时候你们给我穿戴好。”
拉着扶桑的手,“你是个好的,没嫁进来的时候,大家都说你重情义,我们这一支人丁单薄,媳妇里面就你一个,你到时候给我擦洗好了,把我安置在你大伯的身边,至于那一位,我知道你们家跟她有旧,我跟她一辈子没有碰面儿,但是她死后,若是嘱托你,要入祖坟的话,我答应。”
宋家大房,两头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