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环张了张嘴,想要叫住李思澄,张何益挡到了他的面前,说道:“师总宪,审人也该审累了,歇会吧。”
随后又低声补充道:“就两句话,很快的。”
师环又坐回椅子上,不说话了。
李思澄走到谢资安旁,询问道:“你应该还记得我吗?”
谢资安只看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李思澄又道:“虽然是你厂里的人绑架喜姑,而你又包庇真凶,但到底是你救得喜姑,我还是得谢谢你。”
沉默了许久的谢资安闻声,目光顿了下,话锋一转开口说起了别的。
“小将军没来吗?他该来看个热闹的,以后可没机会了。”谢资安露出同面对赵成霄一样的微笑,缓缓道,“何况我还没谢谢小将军送我这么一个大礼呢。”
说完他转身跟着番子离去。
李思澄愣在原地,心道这件事难不成是李寒池促成的?可是他怎么没听到半点风声啊。
德贵将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一边笑盈盈得把李思澄送出去,一边又当着众人的面对李思澄说道:“还得麻烦李少卿帮奴才向小将军转达下谢意。”
李思澄微皱眉头,也没问什么,只点了点头,寻思回去后再找李寒池问清楚。
可他哪里想得李寒池就在东厂周围猫着,等他们的马车走后,立刻就冲了出来,一把扯住还在驻足送望的德贵,凶神恶煞得质问道:“老子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搞谢资安了?!”
他们站在东厂门口,有十来个番子围着。
德贵有了底气,不以为然地笑道:“小将军是没答应奴才,奴才另辟蹊径取了巧,那也是奴才的事。”
“而且谢资安刺杀太后是铁板钉钉的事,小将军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着那么大火气干嘛?”
“不相干?”李寒池道,“狗屁不相干!”
李寒池攥得拳头又紧了几分,勒得德贵几乎喘不上气来。
德贵瞪着一双眼珠子,道:“我死了,谢资安只会死得更快,这一次,没人能救得了他太后若想救,早就来了,太后现在是不想救,皇上也不会救!”
“难道是小将军你吗?小将军手里若有万把个兵,说不定也能救,亦或是像你祖父一样的权,也行啊。”
德贵看不惯谢资安是因为有仇,但看不惯李寒池是出于本能。
李寒池除了会投胎,还有什么用?
若非人生来不平等,现在谁叫谁主子都说不定呢。
德贵故意又在李寒池最脆弱的神经上踩了两脚,讽刺笑道:“可惜小将军你只是空有名号,连个心爱之人都也不了,怪不得谢资安恨你,巴不得离你远远的呢。
“像你这种权贵,永远不知饥寒,也永远不知我们这种底下人活得有多难。”
李寒池眼眶血红,疯了一般朝德贵挥舞拳头。
幸亏番子们人多势众,把他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