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年有许多收不上来。”
沈锦程知道土地兼并严重,豪强隐田不报,但没想到明面上该交的她们也拖欠不交。
2300万只能收上来1600万,这个坏账率已经不低了,而且之后每年都有新的拖欠。税赋不加,交的越少,那么国家的公共支出又该怎样落实?
弊病实在是多。
国库空虚,有钱的人不交税,能收到钱的只是无权无势的人。
原来如此情景古今皆然。
直面这点,沈锦程愤恨无比,这些官僚豪强才是实实在在的窃国者。
她冷笑出声,
“这些官员已经有许多田地免税,私下还不知道隐匿了多少田地。”
“清查出来的田地都不想交。”
“真是窃国鼠蚁!”
张安仁云淡风轻,“这也是朝廷政策。”
“官宦之家特权是要多些。”
见她不痛不痒的样子,沈锦程有些发怔。张安仁天天为了筹钱头疼,怎么没想着打这笔银子的主意?
“老师,你可有去催收过欠款?”
张安仁点头,
“动员各地衙门催收过一回,但是效果一般。”
“只收了10万两。”
上千万的欠税,只收回十万,这不是敷衍吗?
沈锦程为朝廷的弱势感到吃惊,
“这些人竟然连衙门的面子都不给吗?”
看着沈锦程愣头青的样子,张安仁不想点破。
她是要筹钱不假,但是怎能伤到根本。免税,少税,欠税是她们这种有功名大员的特权,她为何要去破坏?
张安仁端起茶杯,一双眼睛似笑非笑,
“献章,其中的文章你以后就懂了。”
沈锦程大为不解,
“什么文章?老师你为何不派兵去征收欠款。”
“我刚才看,到今年累计的欠税已经高达1000万两。”
“如果能将这笔银钱征收上来,那么什么困难都不存在了。不论是抗倭还是赈灾。”
听到这种幼稚的话,张安仁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容。
“你让我去派兵征收?”
“那些可都是官宦世家,清贵乡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