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开着会议,脑子里勾勒的是这个热火的东西,他知道他在发泄,或者说是在用一种痛苦的□□来淡忘某些不好的冲击,那又如何,至少一时半会他不会离开。他要疼痛就给他完全的,难以忘记的,甚至摆脱不了的痛。
五次,六次,反复着的肉体的撕裂的痛才能让刘河觉得自己可以淡忘一切,以至于沉浸在这种□□中,熟悉这副健硕的身体,偶尔筋疲力竭地曲卷在他的臂弯里。问着哪怕任何一点可以温热心魂的对话。
“我是不是应该消失在这个世界里?”同样的叩问,刘河呢喃着。
“不是还有你心疼的母亲吗?”甄军从不反感他叨絮的也许无趣的问题,即使毫不在意,他也细心温和地安慰,一遍又一遍,从不腻烦。
“是啊,还有我妈……”刘河的声音胆战心惊地抖动。
火热的臂膀径直将这个发抖的人搂紧怀里,紧紧贴在暖得发烫的胸口上,还有散发浓浓雄性味道的汗液,甄军耐心将他圈在胸前,好像巨大的暖炉紧紧包裹着。
“时间会让人忘记很多事,你妹妹也很爱你母亲,我估计她是不会轻易说什么的,所以你不必这样悲观。”
和往日一样,他的话又给予了一点光亮,即使没有温度,刘河也能从中得到莫大的安慰。
“对,她不会跟妈妈说的。”
看着怀里的人脆弱得扶柳一样,甄军默然又鄙夷的一笑,只不过谁看不到那面孔,硬冷的唇角吐出的依然是温风如阳的话。
“你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呢,她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她还没看见这现实真正丑恶的一面,也许经历多了,就会觉得你的事,丝毫不有什么大惊小怪之处。”
不管是不是一种安慰,刘河都当做最善意的理解,依偎在男人怀里,静静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尽力找寻某个灵魂出口和活着的意义。
腾出一只手,甄军从床头拿过纯净水解渴,这种大运动后,一瓶冰凉的水,比世上任何事都畅快,他大方的让怀里的人各种哀伤,那肌肤的触感保持着最好的感觉,这就该是他繁忙的工作后享受的闲暇。
一瓶水饮了三分之二,又放回床头,翻开手机看了看日程,对半睡着的刘河说:
“明天就回北京了,我有几个会议,不能送你,你是回家还是去我那,我让秦明送你。”
刘河没有反应,那神情又像是睡着了,只有微微紧抿的眉宇,显露他似乎在听着,似乎在选择中纠结。
甄军替他做了决定:“去我那吧,看样子你状态还是不太好。”
也不知怎的,刘河清醒地睁开眼睛,忧郁的眼神偷着茫然的拒绝:
“我回家,麻烦请秦明帮我把我的行李拿过来就好。”
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甄军抽出身体靠在床头,精明的目光参露不满,可你很难发现那种不满,只会看见他映秀的轮廓浮现的优雅柔和,唯独语气变得有规律起来。
“我可以接纳你的一切,比起家人的排斥,留在我的身边不是更好?”
刘河笑了,近乎不知所以的笑,又似在嘲讽自己的笑,面无血色的脸上挂上这种笑,实在有些违和感,他起身跟甄军并排坐着,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这是这几天他香港吃得最多的“零食”。
“我们的期限已经到期了,我好不容易可以摆脱你,又何必再牵扯下去,你说你能接纳我的一切,那么能接纳多久呢?家人再怎么排斥,终究还是我的归根之所。不是吗?”
一瞬间,甄军的瞳孔都放大了几秒,也许他想不到这个连续跟他□□缠绵一个礼拜的男人,沉迷在痛苦中无法自拔的人,竟然一转眼又清醒无比,可他的嘴角也蔑出一丝笑,一丝识破了什么的笑。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甄军的话,像巴黎圣母院里教父一样的真诚。
如同闪电击中的电流,穿过刘河夹着烟的手指,传到心门口,他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挡住了一半惨白的脸。
沙哑的声音有些讥讽地问:“喜欢多久?”
“很久。你要多久,我就喜欢多久。”
“会像家人那样吗?”
“不,会像爱人那样。”
甄军的话,就像股魔音,在刘河的心门上敲击,香烟的缭绕中,两人都沉寂了下来,直到烟灰燃到灼热的火星烧得手指连心的疼感,才刺激得失魂的刘河回到现实。
“那算什么?”刘河问得无机质,更多的是问得有些莫须有。
甄军签起了他的手,如同祷告:“算爱情,我的宝贝。”
生硬又显得套路的“宝贝”这个词把刘河从魔鬼的魔音中唤醒,他抽出手,放进被子里:“爱情?爱人,你不是有爱人吗?已婚人士,应该是个女人吧,而我是个男人。”
“吃醋了?”甄军侧身抱住他,像是宠溺:“老夫老妻,自然谈不上什么感情,况且我会把你放在心里面的。”